小竹熊。”

崖上眾人一齊驚呼道：“啊，是竹熊啊？”當時青城山上多有竹熊出沒，少年們看見它那黑白相間的外貌，都覺可愛得不得了。不過竹熊雖不輕易惹事，但若有其他動物或人逼著它了，卻也兇猛無比，絲毫不亞於山間猛獸，因此極難親近。當地人因其喜食嫩竹，便稱其為竹熊。

那兩頭巨鷹聽聞動靜，一齊展翅飛出洞穴，盤旋一週，先後向著張順撲去。洞穴裡那頭小竹熊白色部分的毛髮還未完全變白，略顯粉色，軟手軟腳地爬到洞穴邊，扭動頭顱焦急張望。

張順瞧那兩頭巨鷹展開翅膀的威勢，心頭也是一驚，正欲往上攀逃，晃眼見那小竹熊顫顫巍巍的趴在洞穴邊窺看，登時心裡一熱，高叫道：“小竹熊還活著，我得救它！”話音未落，當先那頭巨鷹已閃電般啄向他的雙眼。

崖上眾人齊聲驚叫，只見他驀地放開攀著岩石的雙手，兩拳左右夾攻，擊向巨鷹。那巨鷹未料他有這招，右翅被他拳頭一掃，疼得振翅長鳴，倏然暫退。張順一擊得手，趕緊回身抓向崖壁，身子往下溜出好長一截，這才止住跌勢。崖上眾人瞧得心跳欲狂，無論想要驚呼還是喝彩，統統忘了出聲。

後面那頭巨鷹也被一驚，暫時撲翅退後，不來進攻。張順大喝道：“你們還等什麼，拿石頭砸老鷹啊！”

崖上眾人這才驚醒，一齊揀起石頭往下砸去。張順咬一咬牙，向那鷹洞攀下。兩頭老鷹在山壁旁盤旋，躲避著上面不停砸下的石塊，一時也無暇向他進攻。

①注：時節上與大熊貓的普遍生育期略有不同，但人類目前對野生大熊貓知之仍然有限，也不排除個體間會有差異。何況，小說寫手者言，圖個熱鬧罷了！

第五章 明月金鞍（十二）

待他接近洞穴，兩頭巨鷹終於按耐不住，不顧上面落下的石塊，一左一右上前夾攻。崖上眾人見巨鷹靠近張順，不敢再亂扔石頭，生怕一個不小心砸到他身上，只能一齊在上面高聲喊叫，希望嚇那兩頭巨鷹一嚇。

張順在山野間長大，情知動物都有保護巢穴的天性，想來老鷹也是一樣，因此靠近洞穴時，便已打起全副精神，準備迎接兩鷹的挑戰。果見兩鷹分左右襲來，忙將身子一蕩，伸足踢向右側那頭巨鷹，那巨鷹撲翅升高躲了開去，左側那頭巨鷹卻已閃電逼至他的頭頂。他見來不及回過身來抵禦，只得再次鬆開兩手，身子猛往下墜，在崖上眾人的驚呼聲中抓住一處突出的巖塊，一足恰好踏在了洞穴邊沿。這一來身子實在了許多，令他心下微覺一喜，騰出一手掏出腰間匕首。

正在此時，兩鷹一前一後從上俯衝而來。張順蓄勢待發，等前面那頭巨鷹進至三尺遠近，這才大喝著揮刀疾斬。那頭巨鷹吃了一驚，雙翅猛力拍打，將頭抬了起來，用一雙利爪迎擊，豈料它的爪子怎能與刀鋒相比，長聲慘鳴間，已有兩趾被刀削斷。驚痛中慌亂拍翅，哀嚎著降落在下方一處小巖上。

張順正欲歇一口氣，誰料後面那頭巨鷹不僅未受驚嚇退開，反而撲擊得更加猛烈，而且識得了他手中匕首的利害，閃避起來竟靈動至極，猶如武林高手一般。

張順暗叫不妙，剛才傷那巨鷹純屬出其不意，後面這頭巨鷹有了防範，再想傷它，勢必難上加難。他胡亂揮動手中匕首，那巨鷹也不敢過分逼近，但動作越來越迅速，如槍尖般的利嘴瞅準他的雙眼，不停往來試探。

張順鬥這一陣，已發覺了巨鷹的招數，尋思：“原來老鷹只知撲擊敵手的眼睛。”忽覺腳上發癢，慌忙中低頭去看，見那頭小小的竹熊竟不怕他，抱著他踩在洞穴邊沿的一足攀爬不停。他又驚又好笑，暗罵那竹熊是個“小呆瓜”，此時他隨時有可能移動腳步躲避老鷹攻擊，一旦揚腿，這頭小竹熊多半便會被甩下高崖。

念頭還未轉過，剩下的那頭巨鷹再次撲來。他狂揮匕首，奈何這頭巨鷹已熟識了他攀在巖壁上能使用的套路，閃避的同時帶著進攻，竟與‘*拳法’的要訣不謀而合，有幾次利嘴已觸近到他雙眼一尺開外。這樣鬥下去，他被抓瞎兩眼只是遲早的事了。

唐承歡在上面瞧得真切，胸中一股豪情盤繞升起，心想：“我和他是好朋友，若眼睜睜看著他獨鬥老鷹傷了死了，於心何安？”想到二人間的友情，對那高崖的懼怕之意漸漸淡去，一見他吃緊，再也顧不得自己的生死，試探著攀上崖壁，便要爬下去助戰。

正在此時，聽聞眾人炸開似的齊聲喝彩，垂頭望去，只見正瘋狂攻擊張順的那頭巨鷹灑著鮮血急促退走，翅膀越撲越慢，終於傷重無力，直墜下去。先前受傷的那頭巨鷹長鳴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