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雄想要卓宇虹拜喃嘸蘇為師,喃嘸蘇堅決不受。他說,”拜了師,我跟她就成了師徒關係了。師徒關係雖然不錯,但總顯得少了點人間的煙火味。還是讓她叫我做蘇伯,我當她是我的好侄女吧。”
就這麼怪。人出家了,喃嘸蘇依然一片塵心。
卓宇虹沒有多想。她回頭望瞭望身後,並沒有看到陳雲秋追來。
她希望他追來麼?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卓宇虹感到自己的心情很是複雜。一方面希望看到陳雲秋,一方面又討厭陳去秋的刻意、假裝。雖說,在象棋的世界裡,她活得如夢如幻。但跳出了象棋世界,回到了現實裡面,她又更喜歡一種真實的東西。就像夢中的花朵可以很美,但始終是虛的、空的,無法伸手去觸控。她情願在春天裡,站在木棉樹下,望著木棉花從樹上墜落,聽木棉花在地上發出一聲殷紅的嘆息。雖是落花,她捧在手裡,淡淡的憂傷,就像水一樣漫遍全身,顯得很親切。
陳雲秋卻將自己藏在雲中霧裡,給她一種虛幻的感覺。
因此,回頭沒看到陳雲秋追來,她卓宇虹也沒覺得怎麼失落。
看到藍影飄入小巷,卓宇虹的神態顯得悠然。對這片地方,她太熟悉了。藍影所飄入的小巷,是一條通向郊外的小巷。小巷那頭,就是花田、水田。一片平原地帶。
卓宇虹推測,藍影飄入巷子之前,身子是故意慢了的,是故意讓她看到的。也就是說,藍影的目的,是誘她追蹤,是要誘她到某個地方。既然是誘,就必定是遮遮掩掩,將似逃非逃表現得如假戲真做。而要達到這樣的效果,必然要在巷子街上實施。不可能跑到平原地帶,讓她一眼望穿。
想到此,卓宇虹便沒追入巷子。
巷子的盡頭通向花田,巷子的當中與另一條橫巷交叉相連。橫巷一邊通向江邊,一邊通向海幢寺的後花園。
卓宇虹猜藍影不會折回海幢寺。
便直往江邊。
此時太陽已近西山。雖是冬日,但太陽忙碌了一天,街上便有一種暖味。行人的臉上也就顯得陽光。
當藍影從橫巷飄出,一眼看到卓宇虹笑盈盈地望自己,俊俏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瞬即奔到江邊,跳上了一條小艇。
藍影是個俊俏的女孩子。
這麼俊俏的女孩穿著藍裙,卓宇虹覺得有點可惜。顏色畢竟顯得沉了一些,蓋住了女孩的青春氣息。她猜藍裙女孩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小艇劃到江上,藍裙女孩的目光才大大落落地投到卓宇虹身上,還有種調皮的意思:有本事,你就追過來啊。
卓宇虹淡然地笑了笑。目光卻跟著江鷗飛翔,一點都不打緊。
藍裙女孩生怕她不追來似的,突然右手一揮,兩道白光便朝卓宇虹飛來。
相距二三十丈,白光帶著嗖嗖的破空之聲,直刺卓宇虹。卓宇虹眼都沒眨一下,手輕輕的抬,好像摘花采葉似的,張指將兩把飛刀夾住。飛刀寒光閃閃,在她的指間顫動。飛刀乃精鋼打造,精緻而鋒利。
“哈哈,你死定了,那刀上有毒。”藍裙女孩高聲地笑道。
第045章 怡紅院裡遇東施2
卓宇虹充耳不聞,手微揚,兩把飛刀就像強弩射出的箭,”卟卟”兩聲,釘住了藍裙女孩的兩隻花鞋。刀尖,都正好釘住鞋頭,並沒傷到女孩的一絲一毫。藍裙女孩卻大驚失色。一邊彎身拔出飛刀,一邊催船家快劃小艇。
因為卓宇虹回刀之快,真是非藍裙女孩所想。而飛刀之準,更是令她駭然。如果卓宇虹想取她的性命,她當即就完了。因為那快,快得她只見白光一閃,飛刀已”卟卟”兩聲釘住了她的鞋。根本連躲避的念頭都來不及想。
卓宇虹神閒氣定,對藍裙女孩的話置之不理。因為她知道,即使飛刀有毒,也要她的面板受損,毒素才能侵入到她的體內。何況,接刀之前,她已朝空中嗅了一嗅,並沒嗅到異味。這種功夫,是江南半仙最得意的絕技。江南半仙就常對她說,他能活得好好的,全靠這識別暗器的功夫。接招並不難,難就難在在暗器到來之前,能辯出暗器是否抹了毒之類。有的毒一沾就要人命的。江湖之險,就險在常常出乎你的意料。
穿空辯味,全在於鼻息的放收飛快。暗器本就來得快,因此,鼻息在對方出手的的瞬間,就已經發出,途中便嗅到暗器上面的氣息。暗器如果是有毒的,經在空中的磨擦,必定會散發出氣味來。
卓宇虹眼看藍裙女孩快過到江了,才不緊不慢地跳上一條無人的小艇。雙腳往微微一使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