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教派煉蠱師之間根本沒有文字、語言上的交流,故此誰都不清楚朋友、敵人、同行使用的到底是什麼煉蠱方法,解蠱驅蠱就更無從談起了。
簡單說,蠱在華裔世界中的地位相當於上古時代的巫醫,既原始荒誕,又歹毒致命。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遠遠避開那些煉蠱師,不迎不拒,方能相安無事。
“所以,我只能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你身上。”柳白說。
“我?”林軒不自禁地搖頭苦笑,“我想幫你,但這事的確是太難了。”
陰影中那男人低聲說:“林先生,以你的才華,在當今的異術師世界裡至少能排在前十位。你做不了的,其他人更是想都別想,這也正是‘大帝’選中——”
他意識到失言,突然停住。
林軒假裝沒有聽到,只是望著柳白:墨門蠱術怎麼會找上你?”
墨門蠱術不是江湖無賴,為了本門的名聲,也不會胡亂向無辜者下蠱。林軒很想知道原因,或許能從中知道如何去幫助柳白。
“好吧,不怕你見笑,這件事的起源與港島著名的大亨中蠱案有著極其相似之處。林先生,你在港島,一定對那個案子有所瞭解吧?”柳白問。
林軒點頭:“沒錯,大亨中的是‘骨血降’,那是世間最厲害的降頭術之一,而他之所以遭人暗算,跟年輕時的情事有關。”
柳白苦笑:“我不敢指摘上一代人的對錯,只能說我父親與大亨有著相同的經歷,但對方的報復卻落在了我的頭上。”
“骨血降”那個案子曾經轟動港島,臺港澳、大陸、東南亞的十幾位最高明煉蠱師、醫生、藥物學專家都捲入其中,為了大亨日夜奔走。大亨富可敵國,人脈極光,甚至連大國元首都可以為他傾盡國內名醫。“骨血降”因“以親生骨肉制蠱”出名,已經嚴重違背了人類世界的道德和倫理,所以,給大亨下蠱的人只能是從前跟他有肌膚之親、山盟海誓的女人,也只有這種人,才有製造“骨血降”的條件。
孔老夫子感嘆,唯女子與小人最難養也,此話果然沒有說錯。
林軒年輕,“骨血降”大事件發生時,他還沒到出類拔萃的地步,況且彼時他又被組織列為重點培育物件,遂沒有參與那件事(此案詳見拙作《大煉蠱師》)。
柳白中的這種蠱全稱是“暗夜千星”,墨點將會由針尖大發展到銅錢大,那時候,皮肉骨骼一起變為黑色,一寸寸腐爛掉。普通病症中,當人類肌體發生這種壞死時,被病毒汙染的血液迴圈進入心臟,人就會短時間內失去生命。但是,在蠱術的力量控制之下,毒血被有效地隔離,不會進入心臟,致人快速死亡,而是讓中蠱的人全身腐爛之後才一天天死去,絕對不會痛痛快快而死。
所以說,能夠研究並使用這種蠱術的人,他的心也是黑的,充滿了怨毒的詛咒。
“如果我能進入‘智人’的世界,一定會幫你找到解決的辦法。”林軒點頭答應。
柳白身後那男人低聲說:“謝謝林先生,不管結果怎樣,我們的謝禮都會按時到你手裡。”
林軒揮手:“一切都好說,但是各位先收刀吧。中國古話說,神槍鬼刀。老是用刀對著自己,絕對不是好事。”
四名男人一起長嘆著收刀,冰牆那邊的哨聲再次響起來,越吹越是淒厲。
那男人提醒:“即將有外人來,當心。”
柳白抓住最後一點時間告訴林軒:“二十八宿一起發動異術,能夠令你靈魂出竅,以無重量、無質量、無意識的狀態進入冰牆,以無厚入有間,應該是很容易做到的。大約在十小時後,我們會再次發動異術,把你帶回來。中間這段時間,具體能遇到什麼、該做什麼,就全靠你自由發揮了。請記住,二十八宿雖然師出同門,但大家的心並不齊,我知道其中有‘大帝’的絕對親信,甚至其中一人就是‘大帝’也未可知。”
林軒表面不動聲色,但內心裡卻略感吃驚。既然“大帝”有可能在“二十八宿”之內,那麼自己作為“大帝”的敵人,很可能在被對方利用完之後,隨時失去生命。甚至說,此次的冰牆之行,將會有去無回。
“你懷疑誰是‘大帝’?”林軒問。
“我不知道,但‘大帝’的人已經跟蹤你長達十年時間,在你入藏之前,就對你進行了系統的詳細研究。我只知道很少的一部分邊緣內容,‘大帝’採取的是‘放長線釣大魚、十年磨一劍’的手段。總之一句話,你對於‘大帝’而言非常重要,有些事是隻有你才能完成的。”柳白說。
暗影中的男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