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丁峻慢慢地從頭翻閱相簿,對雪幽燕的話報以微笑。這是二十一世紀,全球一體化的程序越來越快,如果不能放眼全球去考慮問題,就會與社會脫節,個人成不成功毫無意義。他更欣賞“我為人人、人人為我”這句話,如果一個男人不能勇於擔當,而總是把責任推給其他人,推來推去,人類社會就要開倒車,那才是全人類的大悲劇。
“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這就是父親從小教導我的。”丁峻合上相簿,俯身於雪晚床邊。
昏迷中的她膚若凝脂,眉目如畫,稍嫌蒼白的唇惹人垂憐。
丁峻長嘆,如果兩人是在香港的和平世界裡相遇,或許有機會傾情相許,一路同行,但現在這種詭譎莫測的狀況下,他想吻她卻又理智地控制衝動。這裡,是不該開始愛的地方,恰恰相反,這山谷轉瞬間就要變成修羅道場,誰能活著走出去尚不一定。
“你會好起來的,放心,我很快就回來。”他低聲說。
“如無必要,先不要接近那神廟。”臨出門前,雪幽燕輕聲叮囑。
“母親,我必須活著出去,而且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丁峻微笑著點頭。他對自己有信心,就像在海豹突擊隊時,他說到,就能做到,言出必行,從不對自己爽約。
丁峻向西走了五百步,慢慢接近那片森林,樹頂上那七桅巨船看得越來越清晰。
“你來了!”橋本在一座小丘上現身。
“對。”丁峻轉向小丘,腳步平穩,神情冷靜。
“在51號地區時,我就看過你的資料,算是華裔裡面的精英人物。如果我不是‘櫻花會’的一員,或許我應該為亞洲有你這樣的英雄人物而感到驕傲。抱歉,我偏偏是‘櫻花會’的人,而我們這個組織的目標,就是消滅一切有礙於帝國崛起的異族高手。於是乎,我們不能並存,除非你歸順我們,成為‘櫻花會’的自己人。不過,我猜這種機率不大,因為你是丁峻,你的個人辭典裡沒有‘投降’這個詞,對嗎?”橋本侃侃而談,有恃無恐。
丁峻走近,距離橋本十步,冷冷地看著對方。
關於櫻花會,那是一個與二戰時日本軍國主義殺手集團“黑龍會”一脈相承的組織,其中骨幹,都是軍國主義的擁躉,或者乾脆是二戰超級戰犯的家族後裔。在這些人心中,從小就樹立了“帝國永昌、唯我獨尊”的概念。
昔日的黑龍會,以刺殺異族精英為己任,獲得日本國內主戰“鷹派”鼎力支援。如今的櫻花會,不但被“鷹派”奉為帝國崛起的鋒刃,竟然也同時受到國內“鴿派”高層的支援,所提供的財力、物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沒錯,謝謝你對我的瞭解。”丁峻回答。
他知道,橋本之所以猖狂如此,是因為有所依仗,率領足夠的人手在此地設下埋伏,只等自己踏入伏擊圈,馬上群起而攻。
樹欲靜而風不止,這就是丁峻最困惑也最無奈的地方。他離開海豹突擊隊,本以為能避開殺戮,隱居香港,逍遙無擾,安安靜靜地過完餘生。可惜,託林寺之行又將他拖入了更深的沼澤。如果同樣的事發生在退役之前,他會按照教官說的,毫不留情地展開“清場”行動,一舉殲滅敵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第九十二章 船舷驚變
“那麼你也知道,櫻花會吸納的會員都不是無能之輩。這次我們只能拼實力論高低了,勝者活,敗者死,對不對?”橋本問。
丁峻向遠處的森林望了望,忽然換了話題:“那裡,你上去過嗎?”
橋本一怔,但仍然給出了答案:“上去過,空無一物,空無一人,只是一艘造型略顯怪異的大船而已。你別惦記著了,就算上去也開不走那條船。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但你連水道都不能提供,船怎麼啟動?”
丁峻有些失望:“竟然是空的嗎?”
在他看來,大船可以當做某個人的巢穴,因為其高踞於樹頂,私密性完全得到保障。
“別關心船了,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橋本話沒說完,陡地發現剛剛出現在丁峻四周的櫻花會殺手已經全部倒下,仰面朝天,都是喉間中刀。
他們甚至來不及開槍,來不及看見殺人者的表情,就已經被幹掉了。這種匪夷所思的高速連殺動作,只有丁峻可以完成。
“都是你的人?結束了。”丁峻收刀。他甚至不屑於殺橋本,在他眼中,橋本只是色厲內荏的傀儡,只懂得依仗埋伏,卻沒有面對面交鋒的勇氣。
“你……”橋本整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