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終。
“我們為何而來?”良久,堂娜自問。
“責任、道義,就是我們來這裡的最大動力。”林軒回答。
“我不如你。”堂娜又停了一陣,才輕輕回應,聲音裡已經不再有那種頹喪至低谷的迷惘。
“人的智慧沒有絕對的高低之分,智商相差無幾,導致成功或者失敗的原因,就在於自己能不能從山窮水盡中看到柳暗花明。”林軒在黑暗中微笑起來。
“看到你,我總是想到華裔探險界的幾位頂尖人物。你跟他們,只是年齡上的差距、面目上的不同,但思想境界、智商高度都相差無幾。”堂娜說。這些話,是對林軒的最高評價,因為在十九、二十、二十一世紀的全球探險舞臺上,華裔探險家所取得的成就遠遠超過歐美人士,這是全球公認的事實。
譬如哥倫布發現新大陸的壯舉,比不上鄭和樓船下西洋的雄壯遠征;馬可波羅探訪元朝,不如玄奘取經、鑑真東渡;那位先生、“亞洲飛鷹”羅開、“盜墓之王”楊天等人的傳奇故事,絕對超過美國大探險家瓊斯、勞拉之類的紀實電影。
中國探險家是全球之最,而堂娜把林軒的江湖地位抬高到與羅開、楊天比肩的程度,證明林軒在她心目中已經接近於神。
“慚愧,慚愧。”林軒謙遜地回答。
“如果這一次能活著出去,你願不願意接納我做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堂娜試探著問。
那種語氣很明顯,不必直說,林軒就會懂。
一個如堂娜這樣漂亮、英朗、聰慧、幹練的俄羅斯美女能傾心相許,絕對是一個男人最開心的事。只不過,林軒很清楚,此刻的任何承諾都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大麻煩。他不想騙堂娜,也不想給堂娜一個遙不可及的虛偽承諾。
“你已經是了,但我想告訴你,堂娜,活著出去並不是我們的最高追求。”林軒搖頭。
“你心裡還藏著另外一個人?”堂娜抬起頭,髮絲飄動,拂過林軒的下巴。
“你誤會我了。”林軒否認。
“田夢。”堂娜說了一個名字。
那名字幾乎已經被林軒忘記了,因為自從珠峰絕頂冰谷懸崖一戰,他就跟田夢徹底失去了聯絡。
“你不說,我都忘記她了。”林軒搖頭笑著。
堂娜長嘆:“是啊,如果你心裡沒藏著她,就算別人怎麼說,你都不會記起來的。”
林軒無法回答,因為他必須承認,田夢也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孩子,比起堂娜來,並不遜色太多。
黑暗中,林軒感到了一種詭秘莫測的旋轉力量正在左右著他們。
“小心。”他放開堂娜的雙手,轉而雙臂繞到她身後去,用力攬著她的肩和腰,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
堂娜也感受到了,突然深吸一口氣,全身的肌肉都緊張起來。
“像是在離心機一樣……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堂娜低語。
“不要怕,努力適應環境,交叉看背後,一旦有情況,就向自己身體右側翻滾出去。”林軒沉聲吩咐。
人類的眼部結構相當奇怪,即使在只有微弱光線的情況下,也能透過不斷的適應,最終勉強看清四周物體的大概輪廓。
堂娜沒再開口,也用力摟住林軒的腰,雙腿岔開,穩穩立定。
他們都是最高明的單兵戰士,所以此刻不需要太多提醒,就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怎麼幹。
這一刻,林軒覺得自己的確是被懸掛在了一個大離心機的邊緣上。在巨大的離心力作用下,他和堂娜的身體禁不住向後傾斜著。如果不是兩人的馬步功夫同樣穩健的話,早就被重重地甩了出去,死於無盡黑暗之中。
兩人的四隻腳踏在地面上,就像四枚固定樁,堅實穩定,毫無動搖,與那股離心力無聲地對抗著。
離心力越來越大,堂娜陡然驚呼了一聲,左腿無法站穩,鞋底離地而起。
林軒的反應極快,倏地旋身,原地打轉,把堂娜的身子轉了一百八十度,置身於自己的胸膛保護之下。
“不要聽,塞住耳朵不要聽——”林軒大喝一聲。
幾乎在堂娜舉手捂住耳朵的同時,林軒氣發丹田,聲動喉關,一陣如洪鐘大呂、龍吟鷹唳般的長嘯聲脫口而出。
那是正宗的北少林寺“佛門獅子吼”,是一門以真氣催動人體發聲器官工作的神奇功夫,名列“少林七十二絕技”的前十。
準確說,那是人的真氣刺透空氣時產生的摩擦噪聲,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