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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文熟悉《西藏鎮魔圖》的所有細節,所以稍加觀察,便能找到鎮魔十二寺的大致方位。從空中俯瞰,越發覺得拉薩城的老城區部分構架宏偉,佈局嚴謹,正是藏傳佛教中最為光明端正的八吉祥之相。布達拉宮的位置,正處於拉薩城的端莊主位,如定海神針一般,牢牢地掌控著王者權杖之地。
關於一王兩公主的“鎮魔”歷史,最有權威性、最被史學家們認可的記錄如下:
唐朝文成公主和尼泊爾尺尊公主先後同藏王松贊干布聯姻,分別從本國帶來釋迦牟尼佛像等珍貴佛寶入藏。尺尊公主屢次修建寺廟被毀,遂重金禮請文成公主為其推測建寺地址。文成公主以中原八十種五行風水術反覆推演,得知雪域西藏的地形正是羅剎魔女仰臥的形狀。拉薩臥塘湖即魔女的心血,三山乃魔女的心竅和脈絡,繞木齊(小昭寺)為龍神所居,魯浦(藥王山東崖下的查拉魯浦)為黑惡龍棲息地,達瓦澤獨幹毒樹下是鬼魅及非人所居處,東南的一處地熬,狀如大象上陣等等。正是因為種種不祥之處,國運、佛運才無法順暢發展。於是,文成公主先調理拉薩風水,以布達拉宮山上的王宮鎮住魔女心骨,吩咐尺尊公主以山羊駝土,填平臥塘湖,在其上建大昭寺,供奉佛像。之後,文成公主實施了一系列的風水整治,使拉薩具足了八吉祥之相,又在衛藏四茹修建鎮魔十二寺,鎮壓魔女四肢關節,形成鎮壓魔女的十二不移之釘。
文成公主能夠在中國正史上留下濃墨一筆,與她的“入藏、鎮魔”壯舉是分不開的。
“你看清了嗎?”那魁梧的僧人問。
“前輩,我已經看清了,魔女已經僵死了。”關文點頭。他眼中的藏地山山水水,已經不是普普通通的高低起伏的地形地貌,而是與鎮魔圖上的羅剎魔女身體一一對應。只不過,魔女僵臥,已經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錯了。”僧人長嘆,“很多年來,無數修行智者都有你這樣的想法,以為魔女在十二不移之釘的鎮壓下僵死消亡。直到二百多年前廓爾喀人第二次入侵西藏,劫掠扎什倫布寺,本寺長老院的多格嘉措大喇嘛在尼色日山千年雪洞裡閉關三十五天上,突然頓悟,羅剎魔女並未死亡,而是脫離軀殼,隱匿本相,深潛入地底,逐漸擺脫了十二不移之釘的禁錮。多格嘉措在預定的一百零八日閉關期未滿的情況下,拼著自身修行受損,自己破關而出,召集扎什倫布寺及附近諸寺的智者,群集於尼色日山最高處的佛光臺,研究對策。當時到場的智者共七十人,所有人都能夠達到靈魂出竅、一日千里的境界。七十人都看到了危機的存在,魔女果然已經復甦,而廓爾喀人翻越喜馬拉雅山脈來襲,正是受了魔女的蠱惑。魔女的元神剛剛開始復甦,她必須在戰火和殺戮中吸收亡靈們的邪惡力量,才能逐漸壯大,最終破土而出,顛覆這個世界。萬幸的是,文成公主帶來的三千伏魔師在拉薩城地底終年死守,才有效破解了魔女掀翻布達拉宮就地復活的大崩潰局面。當時,作為多格嘉措的師弟,我也在場——”
關於廓爾喀人二次入侵西藏、福康安大將軍率大軍入藏破敵這段歷史,在清朝乾隆年間的史冊中可以看到。
關文入藏前查閱扎什倫布寺資料時,也讀到過這一段:
公元1793年,廓爾喀人二次入侵西藏,烽煙燃及西藏日喀則扎什倫布寺。大清乾隆皇帝隨即欽點福康安為大將軍、名將海蘭察為副手,從東北、四川、青海、甘肅抽調得力兵將,集結入藏,抗擊廓爾喀軍。清軍入藏後,攻無不克,戰不無勝,從西藏翻越喜馬拉雅山脈直搗廓爾喀都城(今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附近)。最後,廓爾喀人投降議和,以藩屬國身份覲貢。
戰爭總會給人帶來創傷,那段久遠的歷史現在已經無人願意提及。但是,西藏人民從來都未屈服於強敵的壓迫之下,無論經歷多少次浴血重生,總能令藏地山水重新萌發生機,恢復純淨清明。這種堅韌忍耐、頑強戰鬥的精神,從一王兩公主的年代就已經開始,並一直延續至今。
“前輩,我該怎麼稱呼您?”關文恭恭敬敬地問。
“七十智者除魔一戰中,我是唯一的生還者。他們的名字才應該被世人銘記,至於我,早就忘記了自己的本名,只以這棵古樹為名。”僧人回答。
關文明白了,他就是真正的樹大師。
“我每次回憶這段歷史,都感到萬分慚愧,因為任何一個有擔當的修行者,都應該以戰死伏魔戰場為榮。相比那些戰死者,活下來的人永遠揹負著一種無可解脫的恥辱。昔日,七十智者佛光臺一聚,眾人拾柴火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