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們也是去靈臺?”
這時白無常侵吞吞地道:“這個麼?晤,不太遠。”
黑天常有點冒火地道:“不太遠算多遠?”
白無常慢條斯理地答道:“有人說二百多里,也有人說三百多里。如依了咱,咱以為可能還要遠些。”
黑光常追問道:“據你所知,應該是多遠?”
白無常乾咳一聲,好整以暇地道:“老實說,咱也不知道。”
武維之差點忍俊不住。
黑無常勃然大怒,尖產道:“老白,你這是放什麼屁?”
白無常無動於衷,仰臉噓了一口氣,緩聲說道:“這個麼?當然是因為下雪的關係嘍!”黑無常哦了一聲,沒有開口,他知道白無常的話還沒說完。白無常頓了頓,加以發揮道:“本來三天可以走完的路,因為這場大風雪,現在非四天不可,這樣一米,路程不無形中加長了不少麼?”
黑無常拍手讚道:“有道理,有道理!”
白無常談談地答道:“這算得什麼?一點小小的常識罷了。”
武雄之幾乎咬破了嘴唇,才忍住沒有笑出聲來。
這時天已漸黑,前面到達一個小市集,他跟黑白無常歇在一家客店裡。第二天,他又跟在黑白無常後面上了路。他這樣做是有原因的,他只知道梅娘住在靈臺山,但並不知道住在靈臺山的什麼地方;黑白無常是老江湖,正好由他們引路。
第二天上路,黑白無常回頭望了他好幾次。他怕麻煩,因此在黑無常最後一次回頭時,他自動躬腰大聲道:“在下也是去靈臺,是以恭附兩位長者驥尾。”
黑無常怪眼一翻,咦道:“這小子說話的聲音好熟?”跟著怪眼又是一翻,似是想起另一件事,忙問白無常道:“老白,這小子怎麼說他是附咱們的驥尾?‘驥尾’是什麼意思?”
白無常慢聲道:“弄不清楚。”
黑無常聽了,迅又掉臉朝武維之望來,怪眼亂翻,似已起疑。這對白無常忽又慢聲加了一句道:“意思不會太壞,大概是恭維咱們之意。”
黑光常面露喜色,忙道:“何以見得?”
白無常晃晃腦袋,反問道:“他喊咱們是‘兩位長者’,你沒聽到?”
黑天常點頭連連地道:“對,對,對!”
黑無常口裡說著,眼望武維之,目光顯得非常友善;才待再說什麼時,白無常忽以時彎碰了碰他一下道:“走路吧,跟一個小輩說多了,不怕損了咱們身分嗎?”
黑光常好似被蛇咬了一口,猛然掉過臉去,昂首挺胸,步伐一下子變得無比莊嚴起來。
武維之見了,除了暗暗發笑,當然不會在意。
大概是為了“維持身分”的關係,一路行去,黑白無常始終沒有再開口。天又黑了,他們又在一座小市集上停歇下來,雪小了點,但沒有完全停止,風卻更大了。
第三天上路,黑無常先還堅持著緘默;但在走了一段之後,他有點忍耐不住了,他跟白無常說話的聲音雖已放低,但由於逆風而行,武繼之的耳目本就靈敏,因此反比前兩天聽得更為清楚。
一對寶貨連這一點都顧及不到,其愚鈍程度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聽黑無常捏著半邊喉嚨,向白無常問道:“老白,於三屆武林大會以後出現的那個什麼風雲幫,除了三老、少林以及少之又少的幾名武林人物之外,差不多人人都接到他們的聘書。按武功成就分篩職事,不順則殺;而單單隻有咱們黑白雙俠是例外,這到底是什麼緣故?”
武維之略付道:“有這回事嗎?願聞其詳。”
白無常沒有接腔,黑無常加重語氣中的不悅之意,又道:“關於這問題,咱也不是第一次問你老白,而每次你總是說:”這問題頗不簡單,得讓咱仔細的研究。‘現在又是很久過去了,難道你還沒有研究出一個結論不成?“武維之暗忖道:“這可夠白無常為難的了,連我也想不出道理何在呢!”
想不到白無常竟回答得非常輕鬆。他吟了一聲,晃著腦袋慢吞吞地道:“只怪你老黑沒再提起罷了,咱早就研究出來啦!”
黑無常忙道:“真的嗎?快說,快說!”
白無常揚臉漫聲道:“說什麼?簡單之至,想想也就明白啦!”
黑無常脫口道:“因為瞧不起咱們?”跟著握拳怒聲又道:“該幫宗旨不明、行為殘忍,老實說,咱老黑並無羨慕之意。但假如他們不跟咱們來往,是為了瞧不起咱們的話,舍了兩條命不要,咱們也得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