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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臉,漠不做聲地把書丟在床上。開始拿出我的男士滋養面膜來,慢慢地抹在臉上,鏡子裡我的臉色在黑色的空間裡漸漸變形。我彷彿看見有一個人,很像我夢中的公車上遇見的男孩,他惱火地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無奈。他好像張開嘴對我說:

“你不能這樣,趙愛林,即便你恨他,你也不能這樣。”

“你是一個寬宏大量的,有愛心的人,你不能看著他不管。”

我把那墨綠色的泥均勻地塗滿了臉部每一處之後,不耐煩地摹仿著今天英語四級輔導班裡那個老師的聲音說:“ Ok;Ok。”

“嗯,這樣才是好孩子。”

我愣愣地望著鏡子裡模糊的人影,很輕聲很小聲地問;“你是誰,我認識你麼?”

其實我知道鏡子裡的史萊克就是我自己。

現在的問題不在於我要不要去把楚寧從門口的水坑裡拉出來,而是在於我是不是要把這昂貴的面膜洗掉之後再出去, 588 元才一小支呢,敷在臉上要半個小時才能充分吸收,就這麼洗掉了太浪費了。

管他呢,外面天很黑了,街道上也沒什麼人,我想我這麼出去也不會有人看到的吧。而且我覺得我臉上的這層泥可以給我一種安全感,尤其是面對楚寧的時候,我不能在他面前流露出我有一絲一毫關心他的樣子。是的,我不能。

我躡手躡腳地穿過客廳,我看見媽媽如同一尊佛像一樣擺著姿勢靜坐在地毯中,溫柔的月光灑在窗臺和桌椅上,還有她慈祥的臉上,我們家的菊花開著,窗簾被風輕輕掠起,隱隱約約中只有我爸爸大便的聲音。這真是一個溫馨幸福的家庭,我想。

我推開門,下了樓,低著腦袋作賊一樣溜到了楚寧倒地的地方,奇怪,他的人沒了。

“他爬回家了?”我撓著頭思索著。

我舉目四望,黑漆漆的樓道和水泥牆,水溝旁邊……呀,真噁心,嘔吐物。我皺著眉頭朝前走,發現了一隻皮鞋,這一看就是很高階的皮鞋,鞋底上有很恐怖的花紋,我一腳把那皮鞋也踢進了旁邊的水溝。再往前走,我就在灰暗的路燈下看見楚寧依在垃圾箱旁,不知道是蹲是坐,蜷縮一團,兩隻手在地上抓著什麼東西。哈哈哈,一定是想上樓開門,鑰匙掉了,活該,這個傢伙怎麼這麼衰啊,哈哈哈。

作者: 白雲紅塵兩悠悠 2007…4…6 21:23 回覆此發言

30 回覆:時光中的乘客—塗沐

在他身後細微的月光中地下一串亮閃閃的小東西,我心裡一聲鬼笑,三步並作兩步趕過去,一腳踩住他的鑰匙。他好像聽見了我的腳步,神色恍惚地轉過頭來,旁邊的二樓人家的臥室裡有一縷幽暗的檯燈光打在我的臉上,楚寧的眼睛先是睜得很大,努力地盯著我的臉看了一下,然後我看見他的喉嚨動了動,再然後他翻了一個白眼,再再然後他就直接朝後面的地上仰了過去。看那樣子,是昏了。

“不是吧……好像見了鬼一樣。”我皺著眉頭,蹣跚著腳步走過去。扇著鼻子說:“真是作死啊,喝這麼多酒。”

我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臉,摸了摸他的鼻孔,還有氣,呼吸似乎還順暢。……現在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用周圍垃圾箱裡的紙殼和報紙把他全身覆蓋起來,這是我對他的友誼所能表現出來最恰當的關懷了,至少我沒有見死不救;還有一種就是把他的屍體,不,他的身體拖回他家裡去,他的體重至少有一百五十斤,喝醉之後的人似乎還有附加重量。我還是傾向前一種考慮,於是我朝周圍的垃圾箱裡撒目起來……

漫長的四十分鐘之後,我連拉帶扯地把楚寧拖進了他的臥室。

因為平時太缺乏鍛鍊,我的腿邁上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真切地感受到小腿肚子在跳舞。我把他往床上一扔之後,整個人累得也喘不上氣來了,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他的屋子亂極了,很多吃剩的一次性飯盒和飲料罐子丟了滿天滿地。我無奈地爬起來,卻看見他的床底西有一本花花綠綠帶著肉色的雜誌。

我好奇地把那本厚厚的雜誌拿起來,封面是一個什麼都沒穿的美國鬼子,中間關鍵部位用一隻奇怪的水果遮住了。我的臉又紅又漲,我順手翻開一頁,我的媽呀……

“禽獸,禽獸,竟然看這麼無恥的東西!”我用手指了指睡夢中的楚寧,然後用我嚴厲的極具批判力的眼光繼續審查這荒淫的雜誌,五分鐘過去了,我幾乎被裡面驚人的黃Se情景震撼得魂飛魄散了。我搖了搖頭,讓自己冷靜一下,然後訊速地趴下來,在他的床底下又翻出了至少一打這種裸男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