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沒有回答她。小娘親連忙勸慰她說:“秀兒福大命大,難道你還盼著她不受太子爺的寵愛嗎?”
老爹好象在想別的事,而且是不太妙的事。我看著他微微擰在一起的眉頭,心裡忍不住又打起了小鼓。
大娘和小娘親也發現了老爹的異樣,交換了一個詫異的眼神,都圍攏了過來。
老爹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後天潮兒不用去衙門,正好可以去看看秀兒。你們要帶什麼東西趕緊回去準備。”
這話,好象是在故意打發她們……我看著兩個娘急急忙忙往外跑的樣子,心裡還真有點好笑。
“潮兒,”老爹好象也恢復了常態,指了指書案前面的繡墩讓我坐下來:“進宮要速去速回,不可停留過久。”
他看了看我,一副預言又止的樣子:“你現在畢竟是官身,朝中很多人都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離他們夫妻儘量遠一點,不要讓言官抓住把柄,說太子結交外臣。”
老爹的話讓我心裡多少有點不服氣,我去探望舞秀的時候,又不會以西夏的名義進宮,跟太子結交外臣怎麼能扯上關係呢,再說我只是微不起眼的的六品武職,太子要結交我這種外臣,誰會相信啊?
“還有,”老爹皺著眉頭,好象說話說得很費勁:“還有就是,你進宮之後,一定要想辦法把玉佩給秀兒,讓她轉交給太子。她要想見你,請個公公出宮來接你就可以,不需要讓你拿著這價值連城的東西。”
“價值連城?”我好奇的舉起了玉佩,映著燭光,玉佩深濃的顏色隱隱透出一抹濃豔得化不開的魅惑,幽冷的光澤也隨著燭光微微晃動,彷彿一汪碧水在那裡盪漾。
“記住我的話,一定要還回去。”老爹的語調好象很嚴肅。
我還沒見過老爹這麼嚴肅的跟我說過話,趕緊點頭答應。
我本來打算把加菲塞進一隻竹籃裡,然後蓋上蓋子提進宮裡去的,沒想到這隻大肥貓對狹窄的空間竟然有恐懼症,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來垂死掙扎。我費了好大的力氣也沒能使它就範,最後,只得扔掉蓋子,由著它把肥肥胖胖的大圓腦袋伸出來東張西望。除了不讓把它關起來,一路上它倒也老老實實的。
沒想到一見到舞秀,它立刻就從籃子裡竄了出來,嬌聲嬌氣的鑽進她的懷裡,好象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氣得我忍不住踢了它一腳。舞秀連忙把它抱開,又喊來宮女帶它去洗澡。
她穿著樣式繁瑣的宮裝,一頭長髮梳成了端莊的髮髻,上面戴了好些名貴的首飾。看上去竟然很有幾分貴夫人的風範了。我圍著她轉了一圈,忍不住問她:“腦袋上天天戴這麼些東西,沉不沉啊?”
舞秀只是很優雅的笑了笑,全然不把我的挖苦放在心上。
“怎麼樣啊?”我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過的怎麼樣?他們對你怎麼樣?那個大老婆有沒有欺負你?”
舞秀趕緊用手捂住了我的嘴,神色微微有些惱怒:“阿潮你正經一點。這裡可不是亂說話的地方。”
我拉開她的手,壓低了聲音說:“全天下都知道太子爺寵愛側妃。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她反問我,“你從哪裡聽來的?”
我白了她一眼:“幾天沒見,你還真學會韜光養晦了。明韶說過,還有……這個東西。”說著我把懷裡的玉佩取了出來遞給她:“這可是太傅親自給我的,說太子給你的賞賜,讓我可以隨時進宮來看你。”
“明韶?”舞秀沒有去看玉佩,反而被這個名字吸引了,“不就是靜王府的小王爺嗎?聽說他也要隨楚德元帥出征了。你什麼時候和他這麼熟?”
我趕緊抓起桌子上的熱茶來喝,“你別亂想,什麼熟不熟的……”
舞秀一臉瞭然的笑容,狡黠的反問我:“我亂想什麼啦?”
我又覺得脖子後面開始冒汗了,趕緊把手裡的玉佩塞進她的手裡:“這個,老爹說讓你還給太子爺,這麼貴重的東西就起個腰牌的作用實在太……大材小用了。你要是想我了,就派個人出來接我不就行了嗎?”
舞秀拿起玉佩,然後整個人都好象瞬間變得僵硬了。
怎麼她的反應跟老爹一個樣呢?我詫異的推了她一把:“姐?”
舞秀的身體微微的抖了一下,“這是……太傅給你的?”
我點點頭:“恩。就是那個白鬍子的怪老頭。”
舞秀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玉佩,幽冷的玉色映得她手指都彷彿半透明瞭似的。
我看看外面的天色,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