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你不認為是元冰清呢?”施夢悠扯下面紗,冷冷道。
“她沒那個膽量,也沒有那個本事。”慕雪瑟回過身,和九方痕並肩站在一起看著施夢悠。
“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誇我麼?”施夢悠大笑,“元冰清那個草包的確是沒什麼本事,掀不起大風浪。”
“而且在太子和我父親帶人搗毀戴雲山白蓮教的總壇之後,施家就立刻轉而親近起六皇子,這態度也變化得太明顯了吧。”慕雪瑟輕笑道,“再加上你對於想要我的命異常的執著,還日日派人跟蹤監視於我,如何能不讓人起疑。”
她長笑道,“白蓮教真是打得好算盤,先是身為名望極高的鴻儒的施學章先生創辦楚陽書院,又讓施學理入朝為官,再以楚陽院出身的寒門士子在朝中結為楚陽**,影響朝政。施家又將你這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培養得如此出色,期望能讓她得到未來天子的歡心,將來母儀天下後誕下皇子繼承皇位,繼而白蓮教就能靠這樣掌握朝綱。”
她頓了一頓,看了一眼九方痕嘆息道,“只可惜我們的太子殿下太過不解風情,完全不把施小姐你放在眼裡,我這個不識相的又出來湊一腳,讓你的太子妃夢變得崎嶇難行。偏偏我們還一起設計搗毀了白蓮教的總壇,這一下自然是捅了馬蜂窩,你們不想恨我們都不行了。所以你就立刻轉而投向六皇子的懷抱,想要幫助六皇子除掉太子,繼續扶他登基,實現你母儀天下的夢想。”
“我說得對不對,施小姐?”慕雪瑟微笑,“那天在六皇子府上,你告訴我能配得上你的,只有站在最高處的人,你的野心果真不小。”
“哼,你們知道了又如何。”施夢悠手中的短刀反射出冷冷寒光,“你們今天都要死在這裡!”
“施小姐,你怎麼就不奇怪,我們在這裡折騰了這麼久,動靜這麼大,怎麼禁衛軍都不派一個人過來幫忙?”慕雪瑟似笑非笑道。
“什麼意思?”被慕雪瑟這麼一說,施夢悠頓時也覺得奇怪,他們在這久圍太子而不能得手,按說早該驚動禁軍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來救太子。
“這就要問我們的太子殿下了。”慕雪瑟偏頭看向九方痕,“敢問太子殿下讓我們當成這樣一個大靶子把施小姐拖在這裡,是想做什麼事?”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九方痕微微一笑,“你那天給我報信說有人要刺殺我,我調查了之後覺得這是一個揭穿施家人真相目的好機會,所以就與你父親和哥哥約定演了一場戲,現在施學理應該已經被擒獲了吧。”
施夢悠的心往下沉,是她想的太簡單了,她原以來九方痕和慕雪瑟不過是無意間看穿了她的身份,但是顯然他們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而施家人是白蓮教的人事情也早就暴露了,今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為九方痕設局,九方痕又何嘗不是在為他們設局!
“楚陽書院那邊你也派人去了?”慕雪瑟挑眉問道,既然決定要對施學理動手,自然不可能放過施學章。
“我父親豈是那麼好對付的!”施夢悠冷笑道,“我父親可是教主,怎麼可能輕易就會落在你們手裡!”
“剛剛他們叫你聖女,我就想施先生和施大人在白蓮教中的地位應該都不低,卻想不到你父親施學章居然還是教主。”慕雪瑟笑嘆道,“運籌帷幄,計深慮遠,楚陽書院成立近二十年,施先生如此多年前就開始佈局。果然是一教之主,心思之深,耐性之堅真是讓人自嘆不如啊。”
現在想一想,多年前施學章就已成為了名望極高的大儒,而施學理也早早入仕,他們兄弟倆身為白蓮教人,那麼多年前就開始埋下暗手,一步一步在朝中結成了足以撼動朝綱的楚陽黨,又培養出了施夢悠這樣一個女兒,妄圖讓她母儀天下,再透過她讓白蓮教掌握朝政。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能看出施學章此人眼光獨道,對政局把握極深,非常人可比。
“可惜一子落錯,滿盤皆輸。”九方痕冷笑道,“你那天就不該去法華寺後山殺雪瑟,否則我們也猜不到是你,猜不到是你,也就猜不到施家!”
施夢悠咬了咬牙,她只是怨,怨慕雪瑟一個毀了容又不討人喜歡的女子,居然能得到九方痕的青眼。而她,生得傾城傾國,工詩畫,擅歌舞,多少男子為她折腰,九方痕卻是對她不屑一顧!所以她不甘心,她想看著慕雪瑟悲慘地死在她面前,那天她才會帶人去了法華寺後山!
“這一次輸了又如何,白蓮教永世不滅,我父親也絕對不會落在你們手裡,我們一樣可以重來!”施夢悠狠狠道。
“施學章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