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沉的簷上一滴滴晶瑩剔透的雨珠滑落而下連成一串水簾子,垂落在青石板上,奏出“滴滴嗒嗒”清冽動聽的樂曲。
胭脂正彆彆扭扭站著,忽聽遠處有人喚她,“胭脂姑娘。”
胭脂聞言忙轉頭看去,可不就是近頭聞名鎮中的俊書生嗎?
褚埌一身長衫,頭戴書生帽,文質彬彬模樣清俊,不笑時溫潤如玉,笑起時面上隱有淺淺酒窩,一身書香氣確有本事叫鎮上女兒家為之傾倒,撐著傘衝胭脂這處走來,對她笑道:“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我送你回去罷,也免得在這處空等。”
胭脂有些不想走,聞言忙搖了搖頭道:“不用不用,反正我也沒什麼別的事,等等便停了。”
褚埌想著男女共撐一把傘確實於理不合,叫人看見必要說嫌話。
他權衡一番正要說話,便見裡頭有人抬眼淡淡掃了他一眼,那人站在暗處,位置頗有幾分刁鑽,他這頭根本瞧不清他的模樣。
他看了眼胭脂又看向裡頭那人,這孤男寡女站在同一屋簷下避雨,那徒生的曖昧實在叫人無法忽略。
他想了想便收起了傘,步上臺階站在胭脂一旁,“我陪你等罷。”
胭脂見狀頗有些訝異,她往日和這書生也不過點頭之交,話都不曾說過幾句,今日這般實在叫她有些錯愕,且後頭還站著蘇幕,她便越發不自在起來。
褚埌默站了回兒,便如同話家常一般問道:“聽說前幾日王婆鬧到你家中去了?”
胭脂現下這個情況,如何有心思再提王婆,直回道:“沒什麼大事,不過叫罵了幾句,鬧不出什麼花來。”
“這也不是個法子,你一個人住總歸不好,家中還是要有個男人才妥當。”褚埌說著便越發擔心起來,他猶豫片刻,終是決定不再糾結,看著胭脂誠懇道:“胭脂,不如咱們成親罷,這般你也有個依靠,有我在那趙家老爺自然也就歇了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蘇幕:“我真的很生氣了。”
胭脂:“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說這個話……”
褚埌:“咱們不是眉來眼去很久了……”
丹青手:“吃瓜看戲”
胭脂:“看你nmmp,想我死嗎!”
丹青手:“emmmmm……嗯。”
胭脂:“嗯你個香蕉八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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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胭脂聞言真真如遭雷劈; 看著褚埌一時回不過神來,後頭視線落在身上半點不能忽視,一時手不是手、腳不是腳; 越發僵硬起來。
褚埌見胭脂這般驚訝,才覺自己太過突然,但話都說出來了總不好再收回,便開口緩和道:“這般是有些倉促; 我本該找人上門提親,不過我沒有家中長輩,你也是一個人; 便只能親口先問一問你,若是同意我明日便準備著親自上門提親。”他倒是沒想過胭脂會不願意嫁給他,畢竟以她這樣的嫁給自己已是大幸。
他其實已然觀察了胭脂許久,這鎮上女子也看得七七八八; 唯獨胭脂長得討喜; 幹活又勤快; 一個人也能將自己養活; 是個會持家的,比得那些千金小姐不知有多好,他自個也拿捏得住。
胭脂從來沒遇到這般突然求親的; 腦子一下空白; 只能傀儡一般回道:“褚先生……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是有……”胭脂說著突然一頓,本還想拿自家相公說事; 可是想到蘇幕就站在後頭,她便是臉皮再厚也開不了口,便只能另想法子婉拒。
褚埌見狀便以為胭脂害羞,女兒家矜持一些是好的,胭脂又頗得他心意,只唯一不喜得便是她整日拋頭露面地在外唱戲,這嫁了他之後自然是不能再唱戲的,“你不必不好意思,我既開了口便一定會做到,你嫁進來以後,便安安生生替我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也不必再拋頭露面的唱戲,這般辛苦地謀生計……”
褚埌正專心致志說著,手中的油紙傘便被人突然抽了去,他抬眼望去便微微一愣,是剛頭站在後頭他沒有看清的那個人,卻不想著鎮上什麼時候來了這般金玉人物,那通身的氣派便是粗布麻衣也掩蓋不去,這些他也不過在京都那些大官身上見過。
褚埌看著蘇幕一時說不出心中滋味,他在京都比不了人也就罷了,沒想到在這麼個犄角旮旯的小地方,竟也……
胭脂見蘇幕面無表情的模樣便有些膽戰心驚,卻不想他忽然溫和有禮開口道:“這位兄臺,你有什麼話往後再說罷,姑娘家禁不起風吹,借你的傘一用,來日有空再送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