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寅雙這裡只一個挑眉的動作,便叫江葦青猜到了她腦子裡的念頭,湊過來小聲笑道:“如今他需要的是各方的認同,自然用不著再隱藏實力了。”
雷寅雙立時斜眼看向他。太子殿下那裡是不打算隱瞞實力了,可她家這位,卻似乎並沒有在人前出頭的想法……
她正想著,前頭傳來天啟帝招呼江葦青的聲音,卻是讓他也下場一試。
雷寅雙的眼立時一亮,其實她倒很願意看到小兔於人前立個威名的……
“呵。”忽然,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那令人生討厭的聲音,令雷寅雙皺著眉頭看過去,就只見江承平不知何時到了她和江葦青的身後。
江承平騎在馬上,先是看了看雷寅雙,然後看著江葦青笑道:“我看弟妹似乎很是眼熱皇上的那些彩頭呢。二弟你可要加油了。”說著,雙膝一磕馬腹,便那般悠遊地打他二人身旁走開了。
雷寅雙正皺著眉頭疑惑著江承平在打什麼主意時,就聽江葦青問著她,“你喜歡那劍?”他也早注意到她那眼饞的目光了。
“啊,隨便。”雷寅雙揮了揮手,眼睛仍是警覺地盯著已經走開的江承平。
江葦青也往江承平的背影瞅了一眼,便伸手過去拉住雷寅雙的馬韁繩,笑道:“皇上那裡還等著呢,你跟我一起過去。”
“哦……”雷寅雙心不在焉地應著,兩隻眼仍盯在江承平的身上。
此時江承平已經被他的小舅子定武侯何壽和靖國公世子許丹青等幾個半大小子攔了下來。幾個孩子正一臉興奮地問著他什麼,江承平一邊敷衍地答著他們,一邊扭頭看向她和江葦青。
頓時,雷寅雙只覺得後脖頸上一片生寒。她伸手摸摸後脖頸,扭頭對江葦青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誰知道。”江葦青微笑著,看上去一臉的雲淡風輕。以他的本事,早把江承平的那點“主意”探了個大概,也早已經做了相應的防備。因此,他一點兒都沒把他和他的那個“主意”放在眼裡。他牽著雷寅雙的馬,一邊領著她往前方天啟帝的面前過去,一邊對雷寅雙道:“你真看中那劍了?那劍也就是個樣子貨,都沒有開鋒,你要來做甚?”
此時江承平的身影已經被人群給擋住了。雷寅雙便收回眼,衝江葦青彎著眼眸笑道:“便是不實用,只衝著鑲了那麼多的寶石,大概也挺值錢的吧。就算不值錢,那金光閃閃的模樣,掛在你書房的牆上應該也挺好看的。”
她這最後一句話,恰叫天啟帝給聽到了。
天啟帝原正和雷爹雷鐵山說笑著,聽到她的話,不由哈哈一笑,道:“你就這麼認定了逸哥兒能替你贏回那把劍?”
雷寅雙不在乎地笑道:“就算他不行,不是還有我嘛。我自己也能贏來一把的。”說話間,卻是忽然看到她爹微不可辨地皺了一下眉,便趕緊衝她爹討好笑道:“哪怕就算我失手了,這不是還有我爹嘛。”
那皺著鼻子似貓兒般的賴皮模樣,卻是逗得天啟帝和文武眾臣們全都哈哈笑了起來。雷爹一陣無奈搖頭,對天啟帝抱歉道:“這丫頭被我慣壞了。”
首輔大臣也湊趣地對天啟帝笑道:“皇上的這柄劍算是被他們父女兩個給算計上了,只怕是註定要保不住了。”
江葦青於眾人印象中一向是個文弱書生的,而雷家父女的威名卻是朝中無人不知,雖然真正見識過雷寅雙動手的人並沒有幾個。所以首輔大臣的這句話裡,卻是直接就把江葦青得彩頭的可能性給抹了個一乾二淨。
江葦青淡淡看了一眼首輔大臣,也不去爭辯什麼,只從馬背上摘了弓,向著天啟帝行了一禮,便跑向圍場。
天啟帝抽空往雷寅雙臉上看一眼,見她笑彎著眼眸,一臉篤定的神情,便逗著她道:“你就這麼有把握……”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得那邊絃聲連著響了三聲。待他驚訝回過頭去,就只見江葦青已經圈馬回來了。片刻後,有禁衛撿著三隻獵物回來了,卻原來,江葦青三箭聯發,卻是中了兩隻野雞一隻野兔,且每一隻箭都是直接橫貫了獵物的腦袋。
雖說天啟帝一直都知道江葦青跟著雷爹學武的事,可因江葦青從來不在人前顯露,他多少以為江葦青最多不過是個花架子,卻再想不到他的箭術竟如此之好。
不僅天啟帝沒想到,他身後的文武百官也沒一個想得到的。頓時,圍場上的眾人因著江葦青的戰績而為之一靜。
而,被人群隔在後方的江承平,則是兩眼一亮。
剛才他之所以跑過去跟江葦青說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