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過了新年後,雷寅雙就發現,她那平板似的胸前,忽地“發”起兩個小“麵糰”。雖然小時候她曾好奇且羨慕過花姐那偉岸的胸,可輪到自己時,她卻是各種不適。且不說那地方各種碰不得地疼,那微微的隆起,也叫她莫名就有種不能為人所道的尷尬。要不是那裡實在是一碰就痛,她都想幹脆拿布條裹平了了事。偏如今這臭小子往哪裡看不好,竟直勾勾地盯著她的……
江葦青要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只怕要大喊冤枉的。他就那麼隨意一看,且還沒能看個仔細,就叫她一巴掌拍上了腦門。
和她廝混了這麼久,這竟還是他頭一次看到她在他面前露出這種女兒家的羞態。看著滿臉脹紅的雷寅雙,江葦青也莫名地臉紅了起來。
他轉開眼,指了指她的身後,道:“好歹你退一步,我也好上來。”
雷寅雙這才發現,她一直堵在入口的地方,便裝著個沒事人的模樣,轉身讓開了路。
☆、第79章 ·四分亭
第七十二章·四分亭
話說,雷寅雙家的這座涼亭,其實在京城還頗為有名。因為這涼亭並不是個完整的亭子,而是因地制宜,於兩片山牆的直角間搭起的四分之一座涼亭。所以,此亭名為四分亭。
那四分亭下,靠著兩道山牆還設有一張只有四分之一的圓石桌,桌子相鄰的兩邊,各放著張鼓狀石凳。
把江葦青讓進涼亭,春歌上了茶水後,雷寅雙便將她攆下了假山。看著江葦青自覺自願地充當著丫鬟,給她斟了杯茶水,雷寅雙抬頭看著他道:“你還記得你是怎麼答應我的嗎?”
“什麼?”江葦青放下茶壺,坐回那圓鼓石凳上,一臉乖萌地看著雷寅雙。
若兩年前,還是個童子模樣的他,裝著這一臉神情,雷寅雙再沒有不信他的。偏如今他已經長大了,明明一副唇紅齒白的美少年模樣,竟還那麼張著雙孩子般純淨的眼,怎麼看怎麼……好吧,還是挺乖萌的。
可雷寅雙卻再不肯上當了,皺著眉頭看著江小兔指控道:“你說過你再不會對我說謊的,可你信裡竟對我報喜不報憂!”
江葦青看看她,從那茶點碟子中挑了個應該會合她口味的,拿那銀夾子夾了,放在一隻小碟裡送到她的面前,道:“你嚐嚐。這應該是冬默的手藝,聽說她於點心上特別有靈性,我才特意把她從御膳房裡要出來的。”
雷寅雙一怔,立時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問著他道:“我這院裡的人,不會都是你從宮裡要來的吧?”話畢,卻是一搖頭,不滿地指著他又道:“你轉移話題!”
江葦青抿唇一笑,那眼眸中透出一抹少有的頑皮。他飛快地往四周溜了一眼,見那些丫鬟包括馮嬤嬤都在假山下面規矩立著,沒人抬眼看向他們,便又飛快地伸手一撥雷寅雙額前那排劉海,很沒誠意地道了聲:“誒,怎麼辦,竟叫你看出來了。”又縮回手笑道:“哪能呢,只她一個。”頓了頓,又道:“且也不能說我是說謊,最多不過是你說的那樣,‘報喜不報憂’罷了。”
雷寅雙又怔了怔。她哪裡是個肯吃虧的,雖然江葦青已經縮了手,仍是叫她追著他的手,不依不饒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記虎爪,然後瞪起貓眼,威脅地看著他。
江葦青屈起手肘擱在石桌上,託著下巴看著她,那彎彎的眉眼,看著哪還有半分“月孤城”的孤傲。
“我只是不想你擔心,”他道,“而且,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都還應付得來。”
話說江葦青失蹤時,正是先太子彌留之際,所以皇家一時也沒能顧得上他。等事後追查起來,那鎮遠侯江封才痛哭流涕地稟報,說是世子江葦青聽信市井流言,認為太子是因他而亡,故而已自責離家出走多日……
那鎮遠侯江封其實並不是個十分有才幹之人,但他有一個常人所不及之處,便是極有眼色。這些年來,不管天啟帝想要做什麼,他總是頭一個積極響應。因此,在天啟帝眼裡,他是把極好用的利刃。當鎮遠侯如此這般上報江葦青失蹤經過時,天啟帝不僅沒有起疑,且因著內疚還對侯府多加撫慰。
找回江葦青後,便是江葦青不曾明著向天啟帝告狀,只隱晦提及他的失蹤另有隱情,天啟帝卻不是個傻瓜,只衝著他那對不上的失蹤日期,就足以叫這位帝王明白了鎮遠侯的心思——如果說當初天啟帝因江葦青的失蹤而對鎮遠侯懷了多少愧意,那麼得知真相後的帝王就有多少憤怒。只是,作為一代開國之君,天啟帝早已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便是他心裡對鎮遠侯積了怨怒,表面卻再看不出來的。何況,如今天下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