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
高瘦少年跟認人一樣,先是往人群中間坐著的板牙身上掃了一圈,然後看向三姐,卻是意味不明地抿著唇微笑了一下,這才扭頭對瞪著眼看著他的那些孩子們說道:“我們路過清水縣碼頭的時候,正遇上官府盤查,說是附近的一戶人家才剛被滅了門。不定就是那孩子說的那戶人家了。”
雖然這少年是在替自己圓著謊,三姐仍忍不住問著他,“你怎麼知道?”
少年看著她又是溫和一笑,道:“我猜的。”又道,“昨兒被救下來的那幾個孩子裡,有兩個還記得自己家鄉的,不是說家就在清水縣附近嗎?再算著他們被拐的日子,倒正好是滅門案發生的那段時間。也就是說,滅門案發生的時候,那夥人販子就在附近。這麼看來,他們犯下這案子的可能倒是極大。”
少年人說得頭頭是道,不禁叫鎮上的孩子們全都信服地看著他。便有個孩子問道:“你是誰啊?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三姐的眼一閃,道:“若是我沒猜錯,這應該是我們巷口那家還沒開張的客棧的少東家。”
“你叫什麼名兒?”她抬著下巴,看著眼前那高瘦少年。
少年微微一笑,道:“我叫李健。你應該就是三姐了。早晨時,聽姚爺爺提到過你。”又道,“你跟姚爺爺長得很像。”
☆、第十七章·蛋炒飯
第十七章·蛋炒飯
三姐領著板牙和小靜在外面煽風點火、蠱惑人心時,小老虎雷寅雙則在家裡忙著照顧她新得的小兔弟弟。
可見這小老虎是真心喜歡她這小兔弟弟的。那原放在她床頭桌子上的、她爹親手給她做的竹風車,如今都轉移到了小兔的床頭。
而雖然小兔說自己能走,小老虎還是堅決不讓小兔的腳著地,直接把人從東廂她的床上,背進了西廂那張剛鋪好的竹床上。
如今小老虎是九歲的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加上一早就想著給小兔挪窩的事,所以那早飯她也沒好好吃。這會兒又是打掃又是折騰的,還沒到中午的飯點,小老虎就餓了。
鴨腳巷裡三戶人家,王家有兩個主婦,一日三餐自是不成問題的;姚家三姐是個能幹的,收拾打掃再帶做飯,也是家務技能全滿;唯獨住在中間的雷家,照說虎娘去世後,雷寅雙也該跟三姐一樣擔起家裡主婦的職責的,可她那過世孃親曾這麼評價過她家小老虎:“我們家雙雙啊,五根手指頭還沒懂得怎麼分岔呢。”所以,雷寅雙做家務的水平,便是那種洗個衣裳能把衣裳洗成拖把,做個飯能把鐵鍋做著漏勺的極致水平。
雖說隔壁兩家人都願意救濟著這雷家父女倆,可居家過日子原就是細水長流的事情,三家人便是親如一家,到底不是一家。這一點,虎爹心裡分得很清楚。因此,除非像今兒早晨這樣,三家人早說好要聚在一處吃飯商量事,不然雷爹爹都是帶著小老虎在自己家裡開伙的——確切說來,是雷爹每天中午都會從后街集市他的鋪子裡趕回來給小老虎做午飯,然後順帶睡個午覺,下午再去鋪子裡幹活。
而這會兒看著天色就知道,連中午的飯點還早著。
雷寅雙揉揉咕咕叫著的肚子,扭頭問小兔:“你餓嗎?”
小兔一早也想著挪窩的事兒,所以他也沒好好吃早飯,加上昨晚他發燒沒胃口,連晚飯都吃得極少,這會也早餓了。
見小兔萌萌地看著她點頭,小老虎抓耳撓腮了一會兒,想著家裡的儲糧道:“家裡應該還有一塊餅的,是前頭針線鋪的吳娘子嫁閨女時的喜餅。我再去燒點熱水,咱倆泡著吃,好歹應該能等到我爹回來的。”
而叫小老虎憤怒的是,等她找出那塊珍藏在櫥櫃裡的喜餅時才發現,那喜餅上竟生了一層黴孢。她立時生氣地衝著那喜餅大叫了一聲,“啊!”
這是她的習慣,生氣時,高興時,都愛叫上這麼一嗓子的。
可她卻是忘了,如今她家裡再不是隻她一個,所以當小兔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時,雷寅雙被嚇了一跳。
“怎麼了?”
小兔站在廚房門口,扶著那門框探頭看著她。
“你怎麼下床了?!”
雷寅雙趕緊丟開那塊生了綠毛的餅,過去就要將小兔抱起來。
小兔擺著手道:“我沒事,就只是崴了腳而已,不用力就不會疼的。”
這倒是實話。而且,其實前世時他的腳也只是傷成這個程度。不過因為他自小就沒吃過皮肉苦,所以才把腳上的那一丁點疼當成了大事。也因此,後來江承平附和著他,誇大他腳上的傷情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