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擔心,我已交待父親,他不會虧待於你。若日後父親失勢,生計困難,你可去找我義兄施三才,他位高權重,與我交情深厚,必會助你。”何宗蘭哽咽道:“相公,施公子乃薄情寡義的好色之徒,俗話說人在人情在,你已離去,他見我弱小,怎會幫我?”趙定國笑道:“我有一樣東西,藏在書房裡,是一本小冊子,上面有施三才 父子貪腐的詳細記錄。你有了這個,便不怕他不出手相援。”何宗蘭聞言,放下心頭大石,說道:“相公,你還有何遺言交待於我?”
趙定國懺悔道:“宗蘭,你對我如此之好,我以前卻做了許多對不起你的事。我與你姐姐,還有、嗯,岳母,都有私情,一直瞞著你。想不到我趙定國,妻妾數十人,臨別真心對我的,只有你一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死前我不想瞞你,你母親和姊姊,都不是好人,我死後,你一定要防備她倆。”言畢已至彌離狀態。何宗蘭聞言,滿面悲傷,也懺悔道:“相公,我也不想瞞你,你得的這病,便是我用了斷腸草毒藥,日日在酒水裡下了少許,餵你喝了,積少成多,你身子中毒日久,便病入膏肓。我早買通了前來診治的大夫,故而他們也不會說出真相,你奸我家人,我取你性命,兩不虧欠。你即將死去,為了不使你做個糊塗鬼上路,我便全盤告知於你。”趙定國聞言,怒火攻心,慘叫一聲,命赴黃泉。
次日何宗蘭披麻戴孝,追悼趙定國,神情悲傷,又取了施三才的犯罪鐵證,暗忖剋日交給張濯,除掉施賊,為父親何應龍報仇雪恨。喪期已過,何宗蘭尋個機會,來到張濯府上,將罪證呈獻,張濯得了何宗蘭的證據,喜不自禁,原來趙定國雖然貪財好色,但心思縝密,與其父趙從臣密議,恐施賊日後過河拆橋,殺人滅口。便和趙從臣暗地裡蒐集施賊罪證,譜成一冊,藉以反制施賊。
施濯得了二施罪證,並不急於稟報皇上。那罪證上雖有施家父子貪贓的詳細記錄,以張濯之卓越遠見,知道皇帝念及與施老賊二十餘年舊情,最多責令其回藉養老,斷不致要其性命,當下和馮仁木商議。馮仁木道:“閣老,依您之見,當如何為之?”張濯道:“若告施賊貪贓枉法、聚斂錢財、量值賣官、殘害忠良,則聖上得奏,有暗喻昏庸失察,任用非人,縱容貪臣之嫌,聖意必定不悅。極有可能草草了結此事,罰施賊回鄉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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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證據(下)
馮仁木道:“閣老見識,果然非同一般,請問何策可置施賊於死地?”張濯道:“聖上最恨,乃篡權奪位,勾結外賊兩種。前昔有告施賊府宅,有王者之氣,又敲山震虎。久聞施三才與倭賊勾結,若能查到罪證,便可一擊中的。”馮仁木聞言笑道:“閣老,此事我倒有些眉目,可供參考。”張濯喜道:“公公快些道來。”馮仁木道:“昔日有七仙門主李愚橋,和錦衣衛齊重成,皆為施賊黨羽。此後李愚橋投靠五峰教主方青獅,若能查到施賊手中,有李愚橋的來往書信,必可作為鐵證。”
張濯長嘆一聲,說道:“縱有書信,必被老賊藏於隱蔽之處,我等如何得知?”馮仁木笑道:“閣老,美人計。”張濯聞言驚道:“我等現下苦無美人,怎能施美人計啊?”馮仁木笑道:“前來送冊子的何姑娘,貌如天仙,又聰慧無比,若有她相助,能靠近施三才,假意相好,再探聽出藏放之處,偷盜出來,必可成功。”張濯道:“可是何姑娘,乃品行高貴的女子,我等怎好以此事相求?”馮仁木道:“閣老,你儘管開口,我料何姑娘必會慨然應允。”張濯道:“為了剪除鉅奸,老朽只好厚起臉皮,求助何姑娘了。”二人計議妥當,一日張濯派張鳳儀約得何宗蘭來府,將所託之事相告,何宗蘭聞言,神色悽楚,痛苦無比,良久應允。張濯向何宗蘭授了一計,何宗蘭當下依計而行。
卻說施三才得了趙定國指點,和東廠提督王效武,錦衣衛指使齊重成,密議多日,王效武終於思得一計。原來胡莫言總督直浙,為完成抗倭大業,忍辱負重,與朝中兩派多有瓜葛,曾行賄數位朝中大臣。其中有首輔施明宗、兵部尚書趙從臣、東廠提督王效武等。其中吏部尚書何效應也受了胡莫言好處。因前次三百官員辭呈案,何效應被皇帝罷官,關押於天牢,待三法司會審。
齊重成帶錦衣衛前去抄家,在何效應家中,抄出胡莫言寫給他的書信數封,有歷次獻禮明細單,和求其關照書信。齊重成城府極深,將禮單及書信盡皆私自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