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白躲得很勉強,還不忘記說:“嗯,怎麼了?”
小狼聽到季秋白的聲音,竟然笑了笑。
他感覺非常的寧靜。
有什麼話呼之欲出。
小狼轉過頭,就在這時,季秋白也轉過頭去看小狼。濃霧中,季秋白分明看到了小狼碧綠色的眼睛,海風狂卷而來,季秋白不得不眯起眼睛。剎那間,小狼的眼睛和人形的白澤交融在一起,季秋白分不清那到底是小狼,抑或者是白澤。
彷彿是回到了夢境中,夢中也是這樣,四周驟然安靜下來,只剩下那人開口說話。
他說。
“季秋白。”
“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想送給我的,是什麼東西?”
那漁夫一聽這話,猛地衝上前去攻擊,漁夫從腰間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揮舞著刺向小狼……
季秋白的心臟驟然抽搐了一下。
☆、力量與指環。
第十六章
那一瞬間,時間就好像是靜止了一樣,季秋白能夠清楚的看到,小狼仰天摔下的姿勢,狼形的它不能露出什麼表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季秋白就是覺得那一刻小狼是在笑的。
但是那笑極淺,只是淡淡地掛在唇邊,讓人無法琢磨。
季秋白大腦一片空白,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拆了線的木偶,周圍癲狂的植物都張牙舞爪地撲向季秋白。季秋白能清楚地看到自己被劃傷的手臂上湧出了血,但是他感覺不到痛。
然後季秋白閉上了眼睛。
第一次見到小狼?
季秋白的眼前浮現出了那一天的場景。小胖家又熱又溼的廚房,有一個髒兮兮的狗窩,季秋白一進去,就看到了一個靜靜趴在地上的灰團,雖然很小,但是毛髮豎起,看起來異常冷清、不近人情。
季秋白伸手把它抱起來,那一刻,自己想的是什麼?
我要護著它。
從遇到小狼的第一天,季秋白的心裡就堅定了這個信念。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護著小狼,只是在見到它的第一眼,季秋白就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做一見如故,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一樣。
當季秋白知道自己養的是一頭狼的時候,他還鬆了口氣。別人家的小狗,如果主人靠近,它們大多眯起眼,搖著尾,露出諂媚的表情。然而小狼不,它永遠像是餓死鬼,吃飯拼命,除此之外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摸它的時候,它就保持沉默,閉上眼睛像是死了一樣,如果摸它的耳朵,它就仰起頭咬你的手指;小狼的耳朵永遠不垂下來,而是高高豎起,顯得非常警惕;它的毛也不軟,非常扎手;它總是趴在床上睡覺,那麼懶,很重,抱都抱不住。
——這樣的小狼,怎麼會是狗?
那一瞬間,萬千個和小狼相處的畫面像是放電影一樣從季秋白眼前閃過。季秋白眯起眼睛,突然覺得筋疲力盡,很想躺著睡一覺。不受他自己的控制,季秋白的身體果真向後仰,像小狼一樣。
無數的植物爭先恐後地擠向季秋白,季秋白眯起眼睛看著旁邊,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把他自己隔離出了這個世界。
他什麼都聽不見。那東西只是給季秋白留下了一個空間,讓他盡情的回想,他和小狼相處的點點滴滴。
季秋白感覺自己直挺挺地要摔倒在地上,但是卻無法控制自己。那一瞬間,他就看到了許多的畫面。
小狼走失後他焦急的心情;小狼盤在他腿間熟睡的模樣;小狼大口吃肉嘴角是血。
還有什麼沒想起來?
季秋白輕輕歪了一下脖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想起了小狼剛才對他說的話。
‘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想送給我的,是什麼東西。’
季秋白驀地睜大眼睛,短暫的自由落體結束,季秋白狠狠地砸在甲板上,但是他卻像是沒有感覺到痛似的,只是愣愣地躺在船板上,睜大眼睛,似乎不想遺漏任何的瞬間。
第一次見到它,第一次見到它,第一次見到——他?
存在於霧濛濛的空間中的少年,不甚在意地坐在地板上,也不抬頭,只是靜靜地擺弄手指,顯得那麼安靜。
季秋白將畫面定格在那個少年身上。他仔細地看少年純白色的衣袍、精緻的容貌、還有修長的手指。
季秋白莫名的覺得,少年身上缺了什麼東西。
我想送給他的,到底是什麼呢?
季秋白閉上眼睛,耳邊風聲獵獵,他在努力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