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都差點彈出來,見到朱翎輕盈著地才鬆了口氣。
“去哪兒了。”林悅迎上去,親暱地伸手梳理朱翎被風吹亂的長髮。
“和悟空去採藥。”朱翎態度雖然淡漠,眼睛卻一直注視著林悅的手,心情不錯:“我不是判官,也就不能保證你的安危,所以我想學習醫術,以備不時之需。”
“哦,有唐三在,你不用太擔心。”林悅感動之餘,也不想朱翎太辛苦。
朱翎搖首:“不,學醫也是為了自己。學醫需要投注心力和精力,你到‘他’身邊去的時候,我就可以潛心學習。”
‘他’是誰,不需要明示了。
林悅愣住了,嘆笑:“朱翎,你真好。其實水……水絕流已經拒絕了我,我們之間沒有別人了。”
聞言,朱翎微愕,卻未曾現出喜色,反而說:“是嗎?但是你沒有死心。”
“我……”林悅反駁不了,他原本想讓朱翎安心,反而失敗得一塌糊塗了。
朱翎已經不需要林悅言明,淡漠道:“沒關係,我從未有所期望。”
聽著朱翎的話,林悅心中隱隱作痛。只有受傷很深的人,才不敢輕易生起期望,是他使朱翎不被希望眷顧,使這個人那麼的痛苦。
“對不起。”林悅輕嘆:“給我一些時間。”
“嗯,聽著吧。”朱翎說,又接續:“現在已經很好,幸虧不是夢境。”
“夢?”林悅不解地輕低喃。
朱翎輕抿唇,聲音變低:“今早醒來不見你,我還以為是夢。”說著,手撫向脖子後:“幸好有傷痕在。”
聞言,林悅的心臟怦怦亂跳。他知道朱翎失望落寞的神情。在朱翎的記憶裡,每當賭神在奈河橋出現,那張石刻般冷硬的臉就會現出光彩,卻又因為賭神與紫微星君相擁的畫面而剩下破碎的傷心。今天早上,朱翎一定也是這樣,大悲大喜。
也不顧有外人在,林悅一把抱住朱翎親上一口,附耳低喃:“那今晚就給你多留一些。”
朱翎的臉轟地漲紅,故作平靜地回答:“再說吧。”
“不準拒絕。”
“嗯。”
朱翎點頭,長髮隨之輕揚,林悅心往神馳。他垂首在朱翎光潔的額上留下輕吻,雙唇撫過鼻樑往下探,在鼻尖上也點落輕吻。手指托起尖細的下巴,門齒輕輕齜咬兩瓣軟肉,林悅只覺下 腹一緊,恨不得立即含住它們汲取津液。
可惜後腦勺被硬物擊中,所有粉紅泡泡為之破裂,他清醒了。
林悅瞪著地上一隻小瓷瓶,眼角輕抽,暗咒殺風景的唐三。
“林色鬼,要吃鳳凰就帶回房間去,少在我門前演春 宮 戲。”唐三痞痞地取笑道。
經這麼一鬧,林悅也剋制住了。他放開朱翎,白了唐三一眼。
“對了,房間裡的墨影非是正貨嗎?”林悅記起屋裡那個福伯2。0版。
朱翎輕頷首:“他是墨影非。不過他受到夜嫋的刻意教育,嚴重缺乏常識,倫理道德觀念有所偏差,人生觀世界觀扭曲。他不是正常人。”
聽著朱翎尖刻的評論,林悅唇角狂抽。
見狀,朱翎又補充一句:“我並沒有惡意。”
其實林悅感覺這句補充起到補上一刀,畫龍點晴的好作用。
朱翎若是惡意誹謗,會讓人更感欣慰吧?
可惜現實是殘酷的。
第三十章:墨水
林悅跟墨影非無言相對已有半個時辰。
唐三的醫術的確高明,昨日出氣多入氣少的殺手,今天已經可以自由行走,傷勢已無大礙,氣色也不錯。見此,林悅感到安心,他可以肯定水絕流很快又能活蹦活跳了。墨影非偶爾會抬眸打量他,心裡似乎有不少想法,卻始終未曾發問。林悅本想找些話題聊聊,可是他想起墨影非的本質,就不敢輕易挑起話題,免得被氣得噴血。
朱翎還在悟空那裡,林悅說過不讓朱翎插手還債的事,於是房間裡有林悅和墨影非,還有不知何時冒出來在旁邊侍候著的福伯。
屋子是福伯新準備的,漚園大得很,容得下一個大家族折騰,而林悅前前後後才開放三個獨立院落,水絕流的,司馬易的,朱瓴的,今天這個就是為墨影非準備的。既然是債主,就理應善待。
“你看這屋子,有哪裡感到不滿意只管說,我讓人給整整。”林悅慷慨地說道,以他的摳門性子,這樣實在不容易了。
福伯在旁邊聽著,感動得拿手帕擤了擤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