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皇后?祖母,是哪位胡家姑娘,我認得嗎?”謝莫憂出門也不多,但較謝莫如還是強些的,承恩公府的姑娘們,她還見過一兩回。
謝太太笑,“這也只是人們嘴裡一說,不知是不是真的。陛下的心思,豈是咱們能知曉的。倒是下月胡家五姑娘及笄,也給咱家下了帖子,到時你們跟我一道去。”
謝莫憂自然稱好。
謝莫如就這麼直接坦蕩的將胡氏女可能為後的事在謝府的丫環婆子面前說出了口,她姿態之自然,彷彿就是在隨口說一件帝都流言。謝太太接話接的也很自然,因為在謝莫如說出口的一剎那,謝太太就明白了,是啊,反正謝家不打算角逐後位,說一說又何妨。
因為無此野心,所以愈發從容。
謝尚書心下暗暗點頭,笑道,“這話在咱們家裡說說倒罷,只是出去不許亂說,尤其在承恩公府,人家姑娘會害羞的。”
謝莫憂嘴快,“祖父放心吧,我跟大姐姐都不是多嘴的人,我們就是跟祖母去參加胡家姑娘的及笄禮,我跟大姐姐同胡家姑娘也不大相熟,就是開玩笑也不會說這種話的。”
“那就好。”謝尚書舉杯,笑道,“今晚正是賞月的好時候,來,咱們一家人先喝一杯。”
大家舉杯飲了,作詩猜謎為樂。
謝柏還教侄子侄女們猜拳玩耍,謝莫憂在猜拳上頗是伶俐,連贏謝莫如五局,謝莫如便連吃五盞酒,謝太太笑,“別吃醉了。”
謝莫憂得意,“大姐姐要是吃不了可以先寄下。”
謝莫如道,“這酒倒不醉人。”吃的是燙熱的黃酒,秋夜吃一些,身上暖暖的。
兩人再接著猜拳,謝莫如就有輸有贏了,到後來,謝莫憂喝得舌頭都大了,管謝柏也不叫二叔而叫二豬了,把眾人逗的了不得。直待三更夜深,方各回各院,各自歇了去。
謝芝幾個自然與祖父母一道,謝松送謝莫如回芍藥院,謝柏送謝莫如回杜鵑院。
看門的婆子知道謝莫如還沒回來,也沒敢睡,叫開門,謝柏道,“早些歇了。”
謝莫如點頭,待謝柏走了,方令婆子關門。此時,月上中天,謝莫如站在園中,天地靜謐,月色皎皎,方氏所居正小院沒有半分光影,想來方氏已是早早安歇了。
謝莫如駐足片刻,轉身回了秋菊小院。
中秋一過,天氣便一日冷於一日,喚了裁縫將各院的冬衣安排下去,衣料都是謝家自家出,男人的衣袍簡單,便是有繡花也無外乎些繡紋鑲邊兒,繁瑣的是女人的衣裙,挑好顏色花樣,還要定衣裙樣式。這些還只是出門穿的大衣裳,像屋裡的常服之類,便是將料子分派下去,由各屋丫環來做。
把這攤事兒料理清楚,謝莫如不忘提醒謝太太一句,“宋將軍百日祭,想來江姑娘要去廟裡做道場的。”
過了百日,便出了熱孝。但凡喪家,在百日祭時,尋常人家也會給亡人燒一把黃紙,宋家雖只剩江行雲一個孤女,看江行雲的性子,哪怕寄居謝家,也會在廟裡做道場舉行祭禮的。
謝太太道,“也是,你不說我就忘了。”遂叫了李青媳婦過去三老太爺府上問一問江姑娘做道場的時間,到時尚書府也要送奠儀。
謝太太又對素藍道,“宋將軍週年記得提醒我。”
素藍輕聲應下。
謝太太笑,“下月初三是莫憂的生辰,咱們娘們兒也擺酒熱鬧熱鬧。莫憂想如何慶祝,不妨跟我說。”
謝莫憂笑,“我年紀小,倒不用特別慶祝。”
謝太太問,“莫如說呢?”
謝莫如道,“小輩的生辰,家裡都有例,長輩不好驚動,不如就讓二妹妹把她相熟朋友請來,豈不更加熱鬧。”
謝太太也是這個意思,笑,“這也好。”自從寧姨娘失勢,雖有她親自照管著謝芝幾個,奴才下人雖不敢慢怠謝莫憂謝芝姐弟,也不比從前殷勤了。故此,謝莫憂的生辰,還是得辦一辦的。既然要辦,就辦得熱鬧些才好。
謝莫憂心裡在也高興,如今卻是知道些分寸了,道,“我也沒有特要好的朋友,不如就請三老太太那邊兒的幾位小姑,還有靜妹妹過來,都是咱們本家,我們年紀相仿,就當借我這生辰的機會樂一樂。”
見謝莫憂說的合適,請的也都是自家人,謝太太自然依她。
到那一日,公中一份新衣裙新首飾與謝莫如生辰時是一樣的,除了各府各院長輩另有所賜外,謝莫如送了謝莫憂兩盆菊花,謝芝幾個也有自己的心意送給胞姐。就是居丁香院的孫姨娘也做了針線給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