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這時候就是吃不下也要吃的,不然,他餓死更得如了馮飛羽這混帳東西的意!
用過飯,五皇子打發人瞧了回安夫人,得知安夫人還在睡,命太醫好生照顧安夫人。五皇子端嚴著一張臉,仍是底氣十足的樣子,心下卻是為守城之事發愁。他打仗是生手,但看今日馮飛羽把壕橋架起來了,怕今晚就要攻城的,眼下只得仗著城牆堅固死守罷了。
五皇子正琢磨此事,就聽外頭一聲巨響,五皇子站在室內都是身子一晃,腳下更覺著大地似是跟著震顫了一回,外面侍衛有喊,“地動了!”
五皇子疾步而出,繁星滿天,五皇子是經過地動的,立刻喝道,“不是地動,莫亂喊!”他站於殿前青石階上,吩咐道,“全體侍衛集合!”
不一時,江離跑來,五皇子看他一腦門子汗,江離拱手為禮時嘴裡已道,“臣有軍情要稟!”
五皇子與他室內說話,江離低聲且迅速道,“北門已破,耿將軍諸人,還能抵擋片刻。請殿下立刻與臣更換衣飾,臣奉殿下出城。”
五皇子臉色大變,整個人手腳都是麻的,直待江離上前服侍他寬衣,五皇子方回神,厲聲問,“怎麼會,閩安城城牆何等堅固!”
江離手下不停,嘴裡道,“馮飛羽帶了大批次火藥,炸開了北門。”
五皇子推開江離,道,“召蘇巡撫過來。”
不必五皇子相召,蘇巡撫已快馬前來,身邊還跟著江巽,蘇巡撫顧不得多說,直接道,“外面車馬已備,請殿下立刻換衣!”
五皇子堂堂七尺男兒,此際眼中竟是隱現淚光,喉間難掩哽咽,道,“本王身為此地藩王,焉能棄百姓而逃。”
蘇巡撫沉聲道,“殿下是閩王,只要殿下身在閩地,何所謂一個‘逃’字!馮飛羽為殿下而來,殿下出城,一城百姓便可保全。請殿下為百姓安危計,儘快出城吧!”平日裡蘇巡撫何等鐵面之人,五皇子竟不知蘇巡撫還有這等狡辯本領。
蘇巡撫一面指揮著江離繼續給五皇子換上侍衛服,嘴裡仍不停,“殿下以為老臣所說是託辭麼?馮飛羽率兵捷取閩安,不為殿下,難道還為老臣不成?殿下一走,馮飛羽必率大軍追擊,他對閩安城無甚興趣,起碼,百姓是得以保全的。殿下什麼都不必擔心,殿下想一想在帝都的王妃與小殿下,保全自身就是了!”
說話間,江離給五皇子內裡穿了件金絲甲,外罩侍衛袍,連帶靴子都給五皇子換了雙尋常侍衛穿的黑靴樣式。五皇子取了藩王印揣懷裡,江離則換了五皇子慣穿的常服,與江巽立刻奉五皇子到了備好的車馬處。五皇子還要帶著蘇巡撫,蘇巡撫道,“總不能把雞蛋放一個籃子裡,殿下放心,臣自有法子應對。安夫人那裡,亦不消殿下擔心。”又正色託江巽江離二人,“殿下安危,悉數託付二位!”
二人道,“必不負大人所託!”
蘇巡撫將手一揮,江巽江離直接架著五皇子走了。
五皇子不是沒逃過命,他初次於閩地就藩時行佯敗之計,他帶著老婆孩子還有百姓們也是後有追兵,但彼時不過計量,此番卻是真正逃命。
此刻閩安城已是亂作一團,刀箭炮火不斷,相較於先前六門緊閉,此刻,閩安城六門齊開,除了馮飛羽攻進的北門,其餘五門彷彿約定好一般,殺出五支隊伍,分別往不同方向逃去。
五皇子在四面緊團的車廂裡,這車周身為紫檀所造,未開窗,內外各包一層鐵皮,車內唯有連廂而打的一張短榻與短榻前的扶手,五皇子緊緊握住扶手,仍是搖的渾身亂晃,外面的廝殺聲似是未一刻停止,五皇子覺著是一段十分漫長而艱辛的時光,但其實,也不過半個時辰,馬車停下時,江離請五皇子下了車,頭頂繁星燦爛,江離道,“得委屈殿下換馬了。”
不必江離解釋,五皇子也知道馬的腳程快。五皇子心下很是不好受,面兒上卻是不肯露出分毫,他道,“有甚委屈之處!”接過江離手中韁繩,五皇子根本未踩馬蹬,縱身一躍,十分靈巧的上了馬去。五皇子武功平平,但因為有個喜歡每日晨間健身的妻子,多年來,五皇子也養成了健身的好習慣。何況,他在江南數年,縱未親臨戰事,也時常出城,騎馬上頭並不生疏。五皇子一手攬著韁繩,環視追隨在他身畔諸人,沉聲道,“以往只聞馮飛羽驍勇,今日親見,名不虛傳!但,贛地就是柳大將軍自馮飛羽手中奪回來的!不要說世間有勝馮飛羽之人,男子漢大丈夫,堂堂七尺男兒,除去鬼神,世間有何可懼!縱是刀戈臨頭,大丈夫亦當笑對!都給本王打起精神來!”
五皇子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