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柔聲應了,帶著孩子們下去不提。
謝莫如扶著五皇子進屋裡休息,五皇子道,“我得睡會兒,你也歇一歇吧。”
謝莫如命侍女給五皇子換了家常輕軟的衣裳,扶他上床睡了,自己方出去理事。
紫藤是留在府裡看家的,謝莫如讓凌霄與周張二位嬤嬤坐了,問兩位嬤嬤些府裡的事,看她們身子還好,也就放心了。
府中並無大事,無非就是地動中有幾間下人住的屋子不大結實了,另外就是地動中有些器物損壞的事,謝莫如一一命紫藤記下,謝莫如道,“殿下還未大安,外頭病了的人也多,能不出門就暫不要出門。過了這段時日再說吧。”對綠蘿道,“把母妃賞的東西給凌霄。”
凌霄謝賞接了。
謝莫如對綠蘿道,“把東客院收拾出來,再預備四個大丫環,六個小丫環,八個婆子去那院裡服侍。收拾好,過來與我說一聲。”
綠蘿領命應下。
謝莫如這些天著實沒少操心,理一理瑣事,也便打發人各去歇著了。
謝太太知道五皇子平安的訊息後都念了一聲佛,待帝駕還都,謝太太第二天就過來皇子府,見謝莫如樣樣安好,謝太太便放心了,與謝莫如道,“西山寺的菩薩果然是極靈驗的。”她老人家現在已請了尊菩薩入府,這些天沒少燒香拜佛,非但為謝莫如五皇子燒香,也是貴妃閨女皇子外孫燒香,好在大家都平安了,可見的確是菩薩靈驗。
謝莫如請謝太太坐了,問,“家裡還好嗎?”
謝太太道,“咱家倒還好,只是阿芝媳婦沒了。”說著嘆了口氣。謝芝還沒成親,不過謝芝中秀才後親事也定下了,是吳國公同胞弟弟家的嫡三女,其父亦為一方大員,很不錯的親事。謝芝是想著這科秋闈搏一搏,不管中與不中,秋闈後就成親。結果,趕上地動,如今又有疫病,秋闈也取消了,未婚妻又在地動中不幸喪生。
謝莫如不禁沉默,謝芝也已弱冠之年,謝家子弟一向成親晚,這倒不稀奇,謝柏當年也是弱冠後成的親。謝芝資質不比叔叔謝柏,但也是弱冠前中的秀才,算是中上資質了。只是未料到,姻緣上倒有些不順。謝莫如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舉許就是無緣法吧。”
謝太太再嘆口氣,“原想著他成親,我也有個幫手。如今吳家閨女沒了,咱家是詩書傳家,怎麼著也要守一年再議親的好。”
“是啊。”謝莫如道,“畢竟是定了親的,守一年也好。”
謝太太道,“我也說了,就是吳姑娘發喪,也讓阿芝去送一程,畢竟是有一場定親的緣分。”
謝莫如方問,“吳姑娘不是地動時摔著麼?”這都地動過去多少天了哪。
謝太太道,“就是地動時摔著了,昏迷了這些日子,千年的老參也吃了兩株,也沒能將人救回來。”
謝太太感嘆一回無緣孫媳婦的命短,又問起五皇子的傷勢,謝莫如道,“有太醫調理呢,身子倒是無恙了,只是傷了手腕,一時難愈。”
謝太太連忙細問,知道是被毒蛇咬了,右腕一直吃不上勁兒,謝太太又不是大夫,也沒好法子,只得安慰謝莫如,“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何況是中了蛇毒,是要慢慢將養的。”
祖孫倆說著話,聞知是凌霄帶著人救了穆元帝與五皇子,謝太太贊,“這是個有福分的。”
說一時話,好在五皇子是平安了,謝莫如也沒了守寡的危機,謝太太並未留飯,告辭而去。
五皇子還說呢,“怎麼沒留老夫人用飯?”
謝莫如道,“看祖母沒什麼心情。”說了謝芝未婚妻吳家姑娘過逝的事。
五皇子便沒再說什麼,只是道,“等這疫病過了,咱們也捐些銀子給寺裡,做些法事超度亡靈。”
謝莫如應下。
兩人用畢午飯,五皇子吃過藥去午睡,謝莫如卻是忙的腳不沾地,喚了徐氏來說話,再次慰問了徐氏,表揚了徐氏的疫病期間留在府裡的大無畏精神,徐氏斯文一笑,“蘇姐姐要照看孩子們,於妹妹又小,娘娘不在,咱們府裡,總得留個人。何況,也不一定就有什麼。不值娘娘一讚。”
謝莫如命紫蘿搬出個箱子賞徐氏,徐氏謝了賞,謝莫如略說幾句話,就打發徐氏下去了。打發了徐氏,又喚來凌霄,先是與凌霄說了爵位的事,謝莫如道,“你這樣的才幹,在我身邊做女官可惜了,我與殿下商議過,自來沒女人做公爵的,這爵位,倒不如留給你的親生子,如何?”
凌霄未曾料到如此,她還以為朝廷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