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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丫環服侍著謝柏把儀容收拾好,用過早飯,謝柏過去松柏院,謝尚書見兒子面兒上微有倦色,心下有數,次子素有志向,年紀且輕,想是因昨夜謝莫如的而心旌搖曳,幫此憔悴。謝尚書並未多言,有些事,再如何說都是虛言,非己身不能了悟。次子能悟,是他的福,便是不悟,憑次子的理智自制,一樣太太平平的過日子。待長子過來,時辰剛好,父子三人一併早朝。

謝莫如倒不知自己一句話引得二叔失眠憔悴,當然,她就是知道,也不會有什麼感覺。二叔會失眠,只能說是心境不穩。

過年事忙,謝莫如謝莫憂早上用過飯就過來跟著謝太太理家事。非但是過年的年貨年租戲酒年禮之事,還有,尚書府是族長之家,族中祭祀亦是大事。

往年都是寧姨娘幫忙,如今換了兩姐妹,謝太太倒也沒覺著有什麼差別,她甚至覺著還比往年更輕鬆一些。謝太太心下道,果然應該早些叫了孩子們歷練一二的。

也不只是謝太太忙,謝家三父子更忙,衙門裡差使忙,還要抽空走年禮,再有族中那些家計艱難的,也要送些年貨過去賙濟一二。還有族學,這過了一年,孩子們唸書唸的如何,也得問一問族學的先生。人情走動,交際往來,族中事務,做這些事時,三父子都不會忘了帶上謝芝三兄弟。孩子的眼界得從小培養,哪怕現下還懵懂著,經的多了,隨著年紀慢慢長大,也就明白了。

今年還多了宜安公主府的禮要走。

自從文康長公主掃了承恩公府的臉面,謝柏就在宜安公主同他提及時,同宜安公主說了,“長公主是諸公主的典範,有時,長公主的話雖率直,未嘗沒有道理。”

白玉香爐內暖香隱隱,宜安公主倚著美人靠,道,“真的就是太后娘娘隨口一說,我當時在慈安宮侍疾,眼見的,太后娘娘大概沒有多想,便說自己腿傷了,讓壽安夫人代為主持永福長泰的及笄禮。壽安夫人還特意進宮辭了公主及笄禮主賓之位,唉,誰知後來文康姐姐忽然翻臉呢?”

謝柏剝了個桔子,遞給宜安公主一瓣兒,道,“那殿下說,長公主為何翻臉呢?”

宜安公主一笑接了,嘆道,“我自幼跟著太后長大,寧榮姑姑對我們一向關懷備至,就是對文康姐姐,也十分和氣。我知道,寧榮姑姑畢竟不算世祖血脈,故而底氣便不足。可我總覺著,寧榮姑姑是長輩,文康姐姐多少總要給寧榮姑姑留些面子才好。”

謝柏笑笑,道,“咱們是至親夫妻,有話,我就直說了。”

“你直說就是,要是你我都不能直言,這天底下,還能對誰直言呢。”宜安公主很享受夫妻間的親暱,謝柏溫聲道,“留不留面子,這是小節。殿下,長公主因何而惱?你真不明白?”

宜安公主有些尷尬,她當然知道,文康長公主為皇室諸公主之首,倘此次真叫壽安夫人主持了永福公主、長泰公主的及笄禮,先不說永福公主、長泰公主的臉面與禮法是否合適,如果壽安夫人做了主賓,文康長公主的地位必將受到懷疑。文康長公主是因此而惱。

宜安公主心裡跟明鏡似的,只是,她與承恩公府素來親近,故而忍不住為寧榮大長公主與承恩公府一系說話。謝柏勸她道,“倘長公主惱的沒道理,我必不會勸你。這次長公主翻臉,卻是佔足了理。你剛剛說,寧榮大長公主底氣不足,她因何底氣不足,因她非世祖血脈,太祖立國,她得封長公主,是因太祖之母程太后於國功高。故而,寧榮靖江得封。到今上登基,程太后做了太皇太后,故而寧榮得封大長公主。殿下,當初宮中傳出讓我尚主的訊息,我知是殿下,心下歡喜。殿下與陛下同根,而且,殿下與諸皇子無干,咱們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多好。”

謝柏就差明著說了,離承恩公府遠些。宜安公主有些不是滋味兒,道,“我父母早亡,倒是沒什麼。可論理,三皇子是駙馬嫡親外甥呢。”

謝柏聽這話就知宜安公主有些不悅,不禁一笑,“三皇子姓穆,貴妃入宮便是皇家的人了,在民間尚有‘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的說法兒,貴妃皇子如何,自有其夫有其父安排,謝家何必多事呢。外家再親近,難道還親近得過夫妻父子?殿下捨本逐末了。”倘是尋常女眷,與誰家親疏,對夫家其實影響不大。但,公主這個身份太顯赫鮮明,謝柏不得不給公主媳婦提個醒兒,又怕她不悅,謝柏挽住宜安公主的手道,“人生一世,父母會先我們而去,以後即使兒女成群,待他們長大,也會有自己的小家自己的兒女,這世間,唯夫婦,可期白頭。”

宜安公主心下感觸,回握住謝柏的手,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