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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李樵還禮,笑,“謝姑娘不必多禮,去歲見過。賢叔侄裡面請。”在前面帶路。

謝柏見李樵手上都是泥土,笑問他,“在忙什麼?”

“院子裡的春筍,再不挖就老了。”李樵坦坦蕩蕩的看謝莫如一眼,笑道,“去歲原見過姑娘,今朝要不是與漢喬同來,我險些認不出來了。”

謝莫如笑,“先生還是老樣子。”一載未見,李樵還是那幅悠然見南山的打扮,青布衣,黑布鞋,較之去歲,只少一支竹杖。

李樵請叔侄二人去茅亭中坐,他去洗了手,帶著小僕端來茶水。謝莫如見裡面是陶杯裡泡著幾片竹葉,聞一聞,自有一股竹葉清香,倒也雅緻。李樵笑,“早茶還沒下來,去歲的茶喝完了,我嫌白水無味,這是前些天炒的竹葉,湊合著喝吧。”

謝柏笑,“九江真雅人也。”

“喝竹葉茶就是雅人,那世間最雅的肯定是以竹為食的貓熊了。”

謝莫如輕笑,想著李樵怪風趣的,倒不似以往謝柏說的孤傲人。

李樵笑,“我已交待下去了,正有新筍河蝦,春菜肥鴨,咱們好生喝一杯。”

正說著話,蘇不語也騎馬來了,大家起身在茅亭裡相迎,蘇不語團團一揖,同謝莫如打招呼,“莫如妹妹,時久未見,你可好?”

“我都好。”謝莫如見蘇不語一身華衣錦服,想上回同李宣一道去別院,蘇不語也不穿得這般光燦燦,看來故意的,不禁笑道,“倒是蘇才子,過年過的憔悴了。”

“過年跟陀螺似的沒個閒的時候,能不憔悴麼。”

諸人說笑幾句,難免說到即將來帝都的北嶺先生頭上去,李樵道,“南薛北江,江北嶺聲名赫赫,不知江北嶺什麼時候到帝都?開講幾場?”

蘇不語道,“大老遠的,北嶺先生來都來了,我覺著,怎麼也得住上小半年吧。”

謝柏道,“九江,你要不要去聽北嶺先生講學?”

李樵道,“當然去。”

蘇不語嘿嘿一笑,問,“你可有票?”

李樵還不明白哪裡的事,怎麼去聽個講學還用票了?蘇不語笑,“你可是不知道,北嶺先生人還沒來呢,國子監已把北嶺先生講筵的地方安排好了。依北嶺先生的名氣,誰不想去聽啊。國子監就想出這麼個法子,憑票入場,省得到時人太多擠不下。”

李樵都聽愣了,道,“倘這般,豈不是沒票的就一直聽不到北嶺先生的講學了。”

蘇不語道,“我估計也只是現階段這樣,以後定會放開的。”說著自袖管取出一張聽課票,遞給李樵。李樵接了,謝莫如望去,李樵遞給她,謝莫如只是沒見過,覺著稀奇,見這票上印著國子監的印鑑,連位子都寫得清清楚楚。

素白的指尖兒在票根上輕輕一按,謝莫如唇角微不可察的一翹,將票根還給李樵,道,“二叔也有票麼?”

謝柏道,“你要想去,到時咱們一道去。”

謝莫如對於聽講筵無甚興致,不過,她倒是想去見識一下這位北嶺先生,便點頭,“好。”

謝莫如又問,“南薛北嶺。聽你們說,北嶺先生已是偌大名氣,難不成還有一位薛先生在北嶺先生之上?”

蘇不語素來嘴快,道,“莫如妹妹,你竟連薛易山都不知道?”

謝莫如瞟謝柏一眼,笑道,“沒聽說過。”看來這位南薛先生與她有些掛礙。

“這也不怪你,你一個女孩子,年歲小,又不常出門,沒聽說過南薛也正常。”蘇不語道,“薛易山也是一代學問大家,薛易山點評的時文,歷來為讀書人奉為科舉經典。薛易山本就是狀元出身,他年紀較輕,如今也不過四十來歲吧。”

謝莫如便愈發不解了,道,“我聽二叔說北嶺先生都快七十了,這位薛先生不惑之年,比我祖父都年輕,如何能與北嶺先生平分秋色,名聲竟還在北嶺先生之上?”

“這也簡單。薛易山做過帝師,今上……”頓一頓,蘇不語方道,“今上順利親政,薛易山功居至偉。”

謝莫如面無殊色,她甚至笑了一笑,道,“想來這位薛先生已不在帝都。”

“陛下親政後,薛先生便辭官回了老家,今上苦留不住,聽聞他如今隱居青城山。”蘇不語語焉不詳,倒不是有啥隱情不能說,實在是薛帝師如今只餘傳說。

謝莫如頜首,“原來如此。薛帝師居江北嶺之上,方是理所當然。”端起茶想喝一口,到唇邊才發現茶盞裡沒有茶了。謝莫如只得再將陶杯放下,李樵為謝莫如續上茶水,謝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