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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葉鴆離眼睫毛溼漉漉的,在他耳畔簌簌而顫,顫得蒼橫笛一顆心痛到抽搐:“我知道我不是崇光,可我也不敢要錯刀待我太好……他殺了我沒事,我就怕再也見不著他,陪不了他……”

“七星湖宮主必有情劫,我不要做他的劫難。誰想傷他,必得過我這關,踏過我的屍身。”

葉鴆離輕輕說著,甚至含著笑也似的輕鬆俏皮:“葉鴆離是蘇錯刀的生死關,不是他的生死劫。”

從不知暮春的夜風竟能讓人如此心膽俱裂,蒼橫笛如受神差鬼使,手臂輕輕圈住他的腰,聲音溫柔而酸楚:“公子,橫笛對你的心,亦是一樣。”

無論他做出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自己的心便如穿窗而入的明月,始終只為他一人而照耀。

一路上蘇錯刀再也不提天饞君之事,蒼橫笛心中稍安,聞得斬經所已將孔雀捉回七星湖,忙靠近馬車報與葉鴆離知曉。

葉鴆離這兩日有馬不騎,偏喜歡跟越棲見分享歡樂時光。

內堂諸事流水價的稟到面前,葉鴆離一件件分派料理妥當,並不避諱越棲見,偶爾幾句閒談,亦無針鋒相對的敵意,但一雙清淺的琉璃眼眸後,總似藏著另一雙眼,深邃陰冷,如最敏感的鷹鷲,只要有一絲血的味道,便會驟然醒覺,將獵物或者獵網徹底撕碎。

越棲見背上如果有毛的話,那便得整日的乍著,脊樑骨一條繃緊了的鞭子也似,臉色日漸一日的憔悴蒼白。

他心志再堅韌,身體卻還是血肉之軀,如此日夜不得安寧,早已到了崩潰的邊緣。

聽得孔雀之事,葉鴆離眸光流轉,看向越棲見,笑道:“傳本座的話回去,扒~光了這位孔雀副使,讓他立在內外堂的通道上,供大夥兒觀賞那既有桃源又有玉~莖的奇景罷。”

越棲見半杯熱茶當即潑了滿身:“葉鴆離!”

孔雀雙~性一體,一直拼命遮掩不欲為人知,本已是不幸之極,葉鴆離卻讓他赤~身~裸~體的立於要道,整個七星湖人人得而觀摩指點,他怎能還活得下去?即便求死不能,只怕再也做不得人。

想到此處,越棲見不禁大急:“你折磨孔雀又算得了什麼人物?你恨的是我……放過他!”

葉鴆離掩了掩耳朵,懶洋洋的笑了:“上過宮主的床榻,果然滋潤得中氣十足……給你個機會,求得我開心了,本座便饒了孔雀這裸~身之辱。”

“求你?”越棲見略一遲疑,道:“怎麼個求法?”

葉鴆離啪的推開蒼橫笛伸進車窗的臉,一把擰過越棲見的下頜,用力之大,已將白淨的面板擰出了兩團淤青:“你昨夜怎麼伺候宮主,這會兒照樣給本座來一場,如何?”

越棲見眸光漸轉清明,淡淡道:“葉鴆離,我求了你也不會放過孔雀,是麼?”

葉鴆離一派慵懶之姿,竟有幾分櫻唇欲度的媚態宛然:“再說。”

越棲見一把掀開車簾,跳下馬車。他雖身無內力,步法招式猶在,這一下車倒也不十分狼狽。

蘇錯刀見得他直奔過來,當下勒馬立定。

越棲見站在蘇錯刀馬前,喘得幾口氣,突然雙膝跪倒,塵土中衝蘇錯刀磕下頭去,隨即仰頭凝視著他,目中盡是哀求之意。

☆、第四十四章

“不行。”蘇錯刀揹著陽光,只瞧得清他面部洗練分明的輪廓,眸光神色卻浸在陰影裡:“阿離是七星湖的總管,十八天饞君由他執掌,御下必得有規矩,孔雀領命而不遵,他罰孔雀,並無不當之處。”

車廂內葉鴆離一聲笑飛瓊撞玉冰破春開。

越棲見微微一晃,只覺陽光耀眼,一道道如雪亮的長鞭,每一記都狠狠抽在自己身上,痛楚來得太密集,反而有了冷靜而審慎的意味。

“御下有規矩,更得有尺度……”越棲見低著頭,緩緩道:“刑罰諸事,自有刑堂,該殺該剮為奴為娼,若都由葉總管一人而決,七星湖為何還要設定刑堂?何況七星湖已入白道,脫~衣~裸~身之辱,無論哪門哪派都沒這樣的規矩,今日脫的是孔雀的衣衫,剝的卻是其餘股肱的臉面,來日門中人人寒心,畏而憎之遠過敬而愛之,絕非長久之道。”

越棲見輕聲一嘆,道:“弱者亦有尊嚴,人無悲憫之心,與禽獸何異?”

葉鴆離掀開車簾,含笑帶怒的用力道:“呸!”

蘇錯刀淡淡道:“別跪著,起來。”

越棲見又驚又喜:“你……饒過孔雀了?”

蘇錯刀目光鋒利的切割開光影,湛湛看過來:“你想取葉鴆離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