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田野上的田埂,一會直行,一會偏斜,一會分叉,一會聚合……又彷彿是小樹生長過程的影片快放,從一隻小小的苗,快速地長長,然後生成兩個枝椏,兩個枝椏又生成四個枝椏或者六個枝椏,枝椏生枝椏,以一種充滿生機的韻律,一種勃發美感的姿態不斷地向外擴充套件,擴充套件……紋路有條不紊地佈滿了內壁。
……
簡墨刻完一隻,如法炮製另外一隻,直到兩隻都做好,他將兩隻半環筆芯對好,輕輕打入插片,將它們連線一隻環。
這樣一來,魂筆最重要的環節,就完成了。
當然這之前省略了為防止筆芯開裂變形的反覆浸泡曬乾的步驟——完整的製作一隻魂筆,至少要一週時間,有的甚至時間更長。
管上點睛,合上保險環,簡墨方才合上眼睛,深深舒了一口氣,露出淡淡的笑容。
等他將目光從魂筆移開的時候,看見周圍的人都用一種他有些適應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時候,方有些遲鈍地問:“怎麼了,有什麼步驟錯了嗎?”
眾人你看著我看著你,就連賽方的工作人員也覺得此刻再沒有必要談什麼魂筆符合不符合規定之類。也沒有人會想去測試這隻魂筆的等級。技藝精湛到達一定境界的時候,即便是製作過程也會讓人感受它的分量。當一位大師級的魂筆製作師全身心沉浸在工作中時,他所展現出來的專注和嚴肅,會猶如一個黑洞般吸引著周圍一切的目光,明明是沒有聲音又沒有情節的動作,卻給看的人血脈賁張、暢快淋漓的極致美感,讓人久久回味。
任何事情做到極致就是藝術。
剛剛的簡墨就給人這樣的感覺。
第65章 墜落吧大天使
自由之意志;冒險的心;於萬千世界中化身萬千,於萬千化身中始終如一。
得意失意;勿忘回家。
簡墨在B市的預賽上未戰成名,不知道是哪方透露的訊息,關於他的報道一時如潮。為著這個他已經幾日不敢出寢室了;全靠薛曉峰和陳元給他帶飯。陳元這位以特六級成績落選的參賽選手也頗受了一番騷擾;總被一群記者圍著問他的這位好朋友的各種資訊。
對著記者陳元依舊一副死宅的模樣;除了一句“他很好”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回答了。
在這種舉步維艱的時期唯一讓人覺爽快的訊息是:何丹和林躍在丁一卓一回來就召開的學生會例會上被公開決議取消了學生會成員身份,並報送學校處分。校長室批示的結果是記大過一次,留校察看。
造設系學生喜大普奔。
當然;最高興的自然要屬造設系的主任石正源。
他大搖大擺地坐進李銘的辦公室,毫不客氣開啟主人家最好的茶葉;自己給自己泡了一壺茶,順便給主人家倒了一杯,然後看著苦笑的對方笑哈哈說道:“我就說這小子不錯!不行,我得先預定了他做我的研究生,可不能讓這小子跑別人手裡去了——老連真是好眼光,挑中個學生即便不能造紙了,做魂筆還是頂呱呱!”
聽到石正源提到連蔚,李銘低頭捧著杯子聞了聞茶香:“你傻了麼?那孩子的手法是兩三年能練好的嗎?你看看學校裡大四的學生哪個有這種水準?他那熟練度是沒有十年以上的琢磨能成就的?”
“你的意思是老連之前就有人指點他製作魂筆了?”石正源被點醒,不免緊張地問,“難道這小子有其他老師?十年前這孩子只有*歲吧?”
李銘望了望書桌上的相框,心裡慢慢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眼睛裡的光如同陽光下的泉水一般粼動起來:“大概吧。不過我想你若想收這個孩子,他不會拒絕的。”
“怎麼拿到B市的出賽資格還是不高興?”丁爺爺看著孫子最近總在沉思的臉,關心的問。
“沒什麼,只是何丹這次鬧得太過分了,我覺得以後不能再縱著她了。”丁一卓回答道,然後想起另外一件事情,“爺爺,你聽說過首家紙源派遣沒有?”
“首家紙源?好像是一家新企業,規模不大,但發展勢頭很猛,看起來資本挺雄厚的樣子。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爺爺幫我查下這家企業所有者的來歷和背景吧。”丁一卓說,“我才知道謝首似乎是這家企業的東家。”
“又是那個謝首?”丁爺爺心道,一向順風順水的孫子終於感覺到同齡人的威脅了,雖然嘴上總說不在意,心理卻在較勁呢。有個競爭對手稍稍刺激一下,倒也不是什麼壞事。於是故意道,“看來這個孩子真的不簡單啊。”
丁一卓輕輕抬眼了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