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憂慮地向窗戶看了一眼:媽媽這個時候應該在家,那些人沒搜到東西的話會不會對她不利?握了握拳,簡墨忍不住想查探下情況。
從三兒家客廳的窗簾縫,可以看到那條巷子到他家的門口的情形。
簡墨沒有看見媽媽,但他看見三兒了。
三兒正吊兒郎當地夾著一支點燃的香菸,大大咧咧地走進了巷子,向自己家踱去。他肯定以為簡墨已經在家了。
一種不祥的感覺提上心頭。
簡墨伸手唰得一把拉開窗簾,砰得一掌推開窗戶,正要警告“三兒快走!”
然而已經晚了。
三兒表情都沒有變一下,只是腳再沒有邁出一步,上身隨著前行的慣性,悄然無聲地向前撲下了。
連一聲慘叫都沒有。
簡墨的呼吸一窒,眼睛直直地看著三兒黑色的後腦勺,體溫卻在溫暖的初秋冷到了寒冷的深冬。
巷子靜靜的,除了封三倒下發出輕微的撲地聲,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實際上除了一直關注巷子的簡墨,那點輕微的聲音也沒有吸引來任何關注的人。沒有槍聲,沒有任何慌亂嘈雜的聲音,哪怕連喘氣都沒有,就彷彿那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停在電線上的鳥左顧右盼,彈彈跳跳,沒有察覺任何不妥。
安靜極了。
簡墨猛得翻身躲在窗欞邊,握著窗簾的手瑟瑟發抖,一種說不出的恐懼襲上心頭。
六街極少發生過殺人事件,販賣私貨最多就是牢底坐穿,而巡警們是不會費力殺人的。
可是,它卻發生了。而且正好在他家門口。
這已經超出清街的範疇了。
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清街!
簡墨腦海裡浮現一個極端詭異的想法:這起謀殺或許和六街並無關係,專是衝著他家來的!如果剛剛不是他警惕性高,現在就應該輪到三兒給他收屍,或者兩人一起下黃泉作伴了。
古舊的樓梯發出輕微的一聲咯吱呀。
簡墨猛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