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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對光亮的嚮往。是你明知道一團烏雲遮蓋了天空,也會暗暗期盼太陽露出哪怕一絲光芒的嚮往。

顏瞻之所以懂得,正是因為,他始終生活在烏雲遮頂的天空下。偶爾露出的一絲光,是那麼令人雀躍。

絕望中的希望。它之所以迷人,是因為你不知你已身陷絕望。

顏瞻走了很久才進地鐵站,十點他準時到達的國際俱樂部飯店,跟二哥聯絡了一下,服務生就替他刷開了電梯。

顏瞻有兩個哥哥,大哥幫父親打理餐飲生意,二哥接手了母親的畫廊。大哥二哥都很忙,只有顏瞻清閒。母親老來得子,對他甚是寵愛。也因此,他跟兩個哥哥相差了十歲不止。

敲了房門,二哥開門很快,見到顏瞻就胡嚕了他的小腦袋。

顏瞻笑嘻嘻的進了門。

父母都還好,大嫂懷孕了,顏瞻聽到的都是喜訊。母親託二哥帶了許多顏瞻愛吃的土產,顏瞻可開心了。

說起話來時間就過得格外快,顏瞻注意到已經過了十二點半,知道該回去了。二哥不放心,硬要開車送他回去。顏瞻怎麼也推辭不掉。

路上兩人談及了畫廊的一些事,顏瞻這才知道二哥這次來是接洽某著名畫家的畫展,不太順利,對方更願意推薦他們做他關門弟子的首次畫展。

涼爽的自然風吹在臉上,顏瞻有些恍惚,他不禁去想,如果妮子還在,也許也能辦個畫展,就算沒人要買也沒關係。她畫畫的時候,總好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她說,那個世界只有潔白的光。

到樓下,二哥說送他上去,正好看看他的生活環境。顏瞻有些犯難——畢竟,這不是他自己的住處,且,從視窗泛出光亮他能肯定,任偉已經回來了。

但,不請二哥上樓看看又委實說不過去……

最後顏瞻沒轍,還是請二哥上了樓。

◇◆◇◆◇◆

“Give me five minutes more; only five minutes more。Let me stay; let me stay in your arms。Here am i; begging for only five minutes more,Only five minutes more of your charms……”

CD在音響裡旋轉,任偉躺在沙發上仰面望著天花板。手裡拎著的罐裝啤酒已經所剩無幾,它在任偉手裡搖搖晃晃,知道自己馬上會跟地上的那些空罐子一個下場——被捏癟,隨意丟在一旁。所謂拋棄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

風從視窗灌進來,吹到臉上,委實帶進一些涼意。

瞳孔難以聚焦,腦子已經融化在音符裡,這樣的時刻對任偉來說是最愜意的。安靜、祥和,無人叨擾。

演出回來,顏瞻不在。任偉稍稍有些詫異——他既沒去看演出,也沒跟家,且,過了十二點都不見蹤影。不是他風格。

沒人說話,有些不習慣。

隨意開了音響,任偉洗了個澡,聽了會兒喜歡的唱片,然後他想起來抽屜裡還有些大麻,尋思顏瞻不在,不如來點兒——省的某隻熊貓又叨嘮。

捲了一支大麻煙,任偉開了聽啤酒,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