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講電話,他一邊脫鞋一邊看任偉衝他比劃:你可以先洗澡。
“你先吧,我不急。”顏瞻邊脫衣服邊擺手,襯衫都溼了,貼在身上很難受。
“你先,我跟倪歆說話呢。”任偉不得不停下來,讓顏瞻先去。
“那……我先去嘍~”顏瞻說著,就跑向了浴室。
“顏瞻啊?”另一邊通話的倪歆開腔。
“還能是誰。”任偉點了煙,順著沙發坐到了地板上。褲子也溼了,就不去禍害沙發了。
“我還以為你一人兒出去了,感情是倆人雨中漫步。”
“漫你大爺,澆了個透心涼!丫非要買機車,我就帶他去朋友那兒了。”
“呦嗬,買一啥?”
“巨寒磣一車。”
“……”
“譜子電子檔的我覺得看不清,我回頭打了給你得了。著急麼?著急給你快遞,不著急週六演出我給你。”
“急什麼啊,這有什麼可急的。”
“行,那就週六給你。”
“誒,我聽輝子說,你跟顏瞻處著呢?”
“嗯?”任偉一愣。
“裝傻啊?我就隨便掃聽掃聽。真沒想到唉!”
“你掃聽什麼?”
“你跟丫處吶?”
“你什麼意思?”
“算了不說拉倒,我就一句話,可別鬧滿城風雨。”
“什麼雞巴。”
“不說了,沒事兒了,我掛。”
任偉舉著忙音的手機,半天回不過神來——我聽輝子說,你跟顏瞻處著呢。
這孫子!
任偉動動手指給輝子發了條簡訊:【你該理髮了。】
輝子回的挺快:【啥?為毛?】
任偉回:【頭髮長,見識短。】
輝子怒:【媽逼!】
顏瞻出來正看見任偉樂著扔開手機,於是狐疑的問:“你高興什麼呢?”
“誰告訴你我高興了。”任偉抬眼皮白了回去。然而……
顏瞻出來只穿了條睡褲,上身裸著,頭髮上還掛著水珠,前額的碎髮貼在腦門上,透出幾分性感。
“你剛剛明明在笑。”顏瞻撓頭,各種不明白,“我用最快的速度洗完嘍~你快去吧~別感冒!”
“輝子打電話來甭搭理,給我去冰箱拿聽啤酒。”任偉說著向浴室走。
“你吃晚飯了吧,空腹喝酒不好。”
“吃了。拿吧,太涼喝了不舒服。”
“哦,好~”
任偉去洗澡了,顏瞻拿了啤酒出來,開了客廳的電視,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
電視節目沒什麼好看的,不是廣告就是連續劇再要不就是各類專題節目。顏瞻把所有頻道換了一個遍,最後關了。
去唱片架前,為選哪一張來聽,顏瞻有些發愁。猶豫來猶豫去,最後抽了一張Jazz合輯出來。
第一首歌就是《Summer time》。
小號的聲音悠揚,旋律復古而唯美。
Ella Fitzgerald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簡單的歌詞:Summertime,And the livin' is easy。Fish are jumpin',And the cotton is high……
緊接著渾厚的男聲也登場了,顏瞻站在音響前,側臉看向窗外。這座五光十色的城市,愈夜愈美麗,從不打烊。沒開冷氣,但被雨水打溼的街道,此刻是如此涼爽。
“我還真不知道你能欣賞Ella。”任偉擦著頭髮出來,一愣。這音樂就真不是顏瞻的風格了。
“你不覺得這種潮溼的夜晚適合這樣的聲音嗎?”顏瞻淺笑著回過了頭。
任偉走到茶几處,拿起啤酒,啪的一聲拉開了拉環。
“音樂是人類活的歷史。”顏瞻在沙發上坐下,看著任偉說。
任偉也在顏瞻身旁坐了下來,喝著酒,聽著慵懶的爵士吟唱。
房間內的氣流彷彿凝固了,空間、時間都不存在,他好像是在陌生的某處,這一處只有雨聲和音樂聲。
再側過臉去看顏瞻,顏瞻也正看著他。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任偉欠身,吻上了顏瞻。
顏瞻愣住了,眼睛不受控制的眨。
唇與唇分開,任偉喝了一口酒說:“你不是要當按摩棒麼,來吧。”
“你……”顏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