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在新年之夜的時候,蘇文、沐夕、唐吉和華叔四人曾在聖城的一家路邊攤上夜飲杜康佳釀,乘興而歸。
那一夜。蘇文第一次告訴了沐夕關於他故鄉、他父母的事情,那一夜。沐夕第一次主動吻了蘇文,兩人私定終生。
但同樣是那一夜。唐吉和華叔在那個混沌攤上劃了一夜的酒拳,最後唐吉憑藉著酒位在身,毫不客氣地與華叔相互灌了個爛醉,最後二人都是被蘇文給扛回去的。
在這個如此重要的時刻,唐吉用一個手勢讓華叔想起新年之夜,其實只是想告訴他兩句話。
“相信我。”
“我知道你那夜你做了什麼。”
可即便如此,華叔也仍舊沒有想明白唐吉到底想做什麼,但至少他明白了,唐吉還有後手,於是他一咬牙,自唐吉手中接過了鎖文藤,輕手一揚,便將自己捆了個結結實實!
下一刻,隨著鎖文藤上的寶光升起,華叔的文海變成了一潭死水。
至此,在場所有人的追捕目標,唐吉和華叔,都成為了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只能任人宰割!
遊髯拂鬚而笑,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便請二位跟我們走吧。”
但正如之前唐吉所說,即便他同意束手就擒,也有人不同意。
所以便在同一時間,白齊終於再也隱忍不了了,因為再這麼下去,唐吉就真的要被聖裁院的人給帶走了!
所以他向前踏了兩步,寒聲道:“遊大人,這樣,不合適吧?”
遊髯眉頭一挑,哼了一聲:“怎麼不合適?”
在場這麼多人當中,遊髯貴為大學士,乃是文位最高的,相對而言,雖然白齊身為鴻鳴書院分院院士,但他畢竟只是一介翰林,距離遊髯整整差了兩個大境界,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個無法跨越的鴻溝。
所以只要遊髯願意出手保住唐吉的性命,他人便耐之不得!
可白齊仍舊不肯退讓,因為他知道,如果今日讓唐吉活下來,那麼便是衛國之大劫,在來之前,陸羽便交代過他,不論用什麼手段,不管敵人是誰,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殺了唐吉!
“魔族孽徒,人人得而誅之,遊先生如今卻要將其帶走,是何居心!”
面對這誅心之問,遊髯不禁輕輕眯起了眼睛,說道:“這是我族首次生擒魔族中人,如果不細細拷問,豈不是暴殄天物?爾等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意欲殺人滅口,我倒想問問你,是存了何等居心!”
白齊再進一步,死死地盯著遊髯的眼睛。沉聲道:“今日我代表鴻鳴書院而來,代表我家院長大人而來。我書院大好男兒還在汜水關與敵人血戰,難道說。你是在懷疑我書院對人世的忠誠嗎!”
說完,白齊一揮手,指向另外一面的畢慶文與一眾禁軍,再道:“這位畢大人乃是禁軍統領,代表了衛君之意志,不遠萬里自翼城而來,難道你也懷疑我衛國君王居心不良嗎!”
鴻鳴書院、翼城皇宮,代表了衛國文道世界與世俗界的兩大力量,面對白齊這番質問。即便遊髯身為文淵閣大學士,也無法駁斥。
但遊髯的沉默並不代表退讓,然後他咬了咬牙,說道:“你說你代表陸聖而來,如何證明?可有聖者之物為憑?你說畢大人是受帝君旨意而來,可有聖旨為證?”
這下子,輪到白齊愣住了,因為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強詞奪理。不辯是非!
於是他終於明白,今日之事,無法善了了。
“如此說來,遊大人是要一意孤行了?”
說著。白齊轉過頭,用目光掃視著一眾聖裁院中人,冷笑道:“你們呢?難不成也相信我和畢大人是假冒聖意君旨?今日你們帶走此魔人。明日可敢面對我書院之怒火?待他時衛國兵敗城破,你們便是這全天下的罪人!”
白齊積怒一言。字字誅心,幾位藍衣監院面面相覷。似乎頗有意動。
見狀,白齊趁熱打鐵,接著發出了最後一聲責問:“如今正值戰亂,爾等不在前線保家衛國,卻為了保護一個魔人,自損於此,豈不是讓世人看了笑話!”
說著,白齊轉頭重新看向遊髯,一字一句地說道:“如今我舉國六大半聖皆齊集汜水關內,就連王大學士、院首大人皆趕赴了日不落平原,敢問,遊大人,您為何會在這裡!”
聽得此言,遊髯的眼睛眯得更細長了一些,他搖搖頭,笑道:“真沒想到,原來白院士如此擅長於挑撥離間之術嗎?”
“我等今日前來,不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