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我們派幾個人,把暈倒的先送回城救醒,待救了串兒,再發落。這些人是殺她孃親毀她家的人。”
“是他們?行。交給下屬去做,我們快追過去,若是晚了,你該哭了。”
李迥聽著二哥打趣的話語,並沒有否認,上了馬,兩隊合成一隊,追擊而去。
此時,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時辰。
順心在車中醒了過來,僵冷的身子,讓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娘子,娘子。”
她跳下車,四下看了看,離親仁坊不遠,咬了咬唇,拖著發軟的身體,跌跌撞撞地向汾陽王府跑去。
“奴婢是郭五孃的婢子,求見霍國夫人。”
門子將順心讓到門房,倒了熱燙的湯水:
“你在此等候,容我告訴管事,再稟告夫人。”
“不行,來不及了,遲恐娘子性命不保。”
“你這小娘子,無論怎樣,府裡有府裡的規矩,再重要的事也得一步步來。”
“五娘深得王爺和霍國夫人喜愛,若因你之故誤了救人,你擔得起嗎?就不怕被遷怒賣得遠遠的?哼,那還算是輕的。”
門子一個激靈,也不再阻攔順心:
“你自去尋管事吧,我不攔你。能不能見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順心二話不說,頂著風雪便跑。無奈藥效剛過,有心無力,想到一個辦法,一邊跑著,一邊大叫:
“霍國夫人,救命啊,五娘被賊人綁了。”
一路跑著,一路叫著,倒有那機靈的婢子,聽了這話,先跑去回稟霍國夫人去了。善心的婆子過來扶了順心,一起向正院行去。
霍國夫人剛吃了晚飯,正在看書,聽了婢子回報,馬上令健壯婆子去將那順心背了過來,也不問怎麼回事:
“人往哪裡去了?”
“回夫人話,具體方向奴婢不知,只是我們是被哄著來汾陽王府的路上被藥迷倒,奴婢大膽猜測,人往西而去。”
“來人,通知管事,集合王爺留下的部曲,派百人即刻往西,到郊外看看,尋找五娘;再遣五十人前往趙國公府,通知郭頌,看住王氏;另遣五十人隨我一起出府,沿街細找。”
穿了霍國夫人品服,帶了順心:
“看見那些人,你定然認得吧?隨我走。來人,帶些湯水點心到車上。”
順心崇拜地看著霍國夫人,喝了熱湯的身子舒緩許多,動作比先前靈敏:
“婢子聽從娘子調遣。”
汾陽王府的動靜驚動了宮裡。
李豫詫異地問前來報信的人:
“汾陽王府突然出動幾百人,還是霍國夫人親自帶隊?謀逆?不可能。到底是什麼事呢?”
這時,韓王府鄭王府也有人前來報信,李豫慌亂了:
“兩位王爺出門這麼久,你們才來報信,如果出了什麼事,朕砍了你們。通知程元振,即刻帶領幾百金吾衛,搜尋兩位王爺的下落。”
獨孤貴妃早得了訊息,在宮裡坐立不安:
“怎麼辦?這樣的風雪天氣,七郎到底去了哪兒?來人,趕緊通知左威衛錄事參軍,尋找七郎。”
釧兒做夢也沒想到,自已的失蹤,因為種種關連,引起了整個長安的關注,整個長安有近千的大軍,從東向西壓過來。
釧兒再次甦醒時,感覺自已被放在一處背風的地方。雖然身子仍然僵冷,可是,沒有風直接吹到身上。
她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外面的動靜。彷彿聽見了“嗶嗶剝剝”柴火的聲音,還有聽不懂的外族語言在小聲嘀咕。
突然幾句拗口的長安話傳進耳朵:
“上將軍,這個女娃真的就是上主要找的麼?能管用?”
“上主被可汗壓制,若不是當真有用,豈會千里迢迢派我等前來。也是運氣,剛打聽到這小女娃,就能到手。開啟看看,莫死了。”
麻袋被開啟,釧兒被拖了出來。
藉著火光,釧兒看向這群人:高鼻深目,一身狐裘。
不由倒抽一口涼氣,捂嘴驚叫:
“胡人。”
領頭的人一臉絡腮鬍子,眼睛深灰色,冷冷地打量釧兒:
“過來。莫怕,我們好歹救了你一命。”
釧兒哆嗦著靠近火光:
“我與你們並不相識,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到突厥部去。”
“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