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媽媽嗔怪她破費,朱紫卻笑道:“今日是關老爺生日,自是該慶祝一下的!”
夜深了,母女兩個鋪張席子坐在院子裡納涼。
梁媽媽搖著蒲扇,向朱紫訴說自己對不懂事的女兒秋菊的思念。
朱紫在席子上躺了下來,看天上那輪將圓不圓的明月,把玩著手裡的蓮花。
原來趙貞就要回封地去了,今天是他十九歲生日呢。
她想起了高中時候背過的一首詩——“涉江採芙蓉,蘭澤多芳草。採之慾遺誰?所思在遠道。還顧望舊鄉,長路漫浩浩。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
“所思在遠道……長路漫浩浩……憂傷以終老……”朱紫低聲吟誦著,不知不覺,她已經淚流滿面。
“妞,你念啥呢?”梁媽媽在一旁問她。
“沒什麼,”朱紫用衣袖擦去眼淚,“我想我娘了!”
“唉——”梁媽媽嘆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奉上!
第四十七章 因書信行蹤暴露
想到趙貞走了;離開了金京,將會距離自己萬里之外,朱紫的心臟就剋制不住地抽痛;就好像有一個大手;握住她的心臟,惡意地揉捏——這個大手大概就是命運大神吧!
朱紫在異常難過之餘,倒是苦中作樂地努力找出了趙貞離開金京的一個大大好處:趙貞一走;他下面的那些人不都得跟著他回南疆?那自己豈不是距離自由很近了?
這樣一想;似乎趙貞的離開真的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好處。
即使這樣安慰了自己,朱紫的心裡還是隱隱作痛,做起事來就有些心不在焉。
她就去做一些機械一些的活;比如洗衣服、掃地、擇菜之類的活。
這天;朱紫正在院子裡掃地,新認識的鄰家一個□英的姑娘拿著針線簸籮過來串門。
朱紫把她迎了過來,兩人坐在院子的梧桐樹下一起做針線。春英看了看四周,從針線簸籮裡拿出了一封信塞給了朱紫。
朱紫不由看了春英一眼。她真沒想到原來這個春英還是章琪的信使呢!
找個藉口回了房裡,朱紫把信開啟來看。
原來南安王的離開意味著安全這件事,不只朱紫這麼想,章琪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五月十三南安王離開金京,五月十四章琪就囑咐自己的親信夥計種春林,讓種春林把一封信帶回家,交給妹妹種春英,然後由種春英藉著串門的機會,把信捎給朱紫。
在這封信裡,他說自己要去北疆視察新店,邀請朱紫和他一起去北疆龍州府的府城龍陽城。
朱紫看完信,回了一封信讓種春英捎了回去。
章琪收到信的時候,心裡不由隱隱有些歡喜,帶了些期待;開啟信封看了信之後,心裡卻是特別的失望。
他本來以為只要南安王離開了京城,朱紫就會逐漸和自己親近起來,誰知道朱紫依舊拒自己於千里之外。
在這封信裡,朱紫先是以無功不受祿為由,拒絕了入股章福記龍陽城分店的提議;然後很誠懇地感謝他幫自己脫離南安王府,鄭重說明自己願意盡力回報;在信的最後,朱紫很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現在最迫切的願望是找到自己的母親、妹妹和弟弟,對人世間的其他事情無暇顧及。
最後,朱紫叮囑章琪,這封信看完一定要毀掉。
章琪覺得自己對朱紫這次潛逃的幫助並不是很大,主要還是靠朱紫自己。
朱紫讓他幫著尋找的脫身之處,他的心腹夥計梁大才家是最合適的——家裡本來有母親和妹妹,可是妹妹卻隨人私奔了;梁大才和母親因為嫌丟人,也沒聲張出去讓人知道。
於是章琪給了梁大才一筆銀子,讓梁大才在西城皮匠衚衕買了一套不顯眼的小宅子,宅子的隔壁住的是他的親信夥計種春林,然後把梁大才派到了龍陽城分店——讓梁大才守著朱紫,他才不放心吶!
做完這一切,對於朱紫能夠離開南安王府,章琪還是覺得有點不抱希望。
南安王府規矩極大。
因為朱紫,他不是沒試過收買南安王府的下人,誰知道南安王府然銅牆鐵壁似的,花了不少銀子都沒開啟缺口。後來,他才聽說南安王趙貞一直是用軍法治府的。對手底下的人,有功的話,賞的極為豐厚;可是犯錯的話,動不動就是活活打死。
因此沒有人敢輕易違了王府的規矩。
知道南安王爺的性子這麼暴虐之後,章琪對於幫助朱紫還是有過猶豫的,可是,最後他決定還是幫助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