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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周圍百姓議論紛紛,話中之意皆有胡主事仗勢欺人之意。馮二見勢不妙,俯耳在胡主事耳邊叨叨兩句,胡主事緊皺的眉頭漸漸的鬆了開來,指著蘇阿爸道:“這個北漠人在南夏國土上撒野,連這個包庇北漠老頭的小婦人都大為可疑,不知道是不是北漠王庭派過來的奸細,本官今日要帶他兩人進衙去細細盤問一番,哪個敢阻攔本官辦差?”

眾人一聽,面色各異。

北漠雖已臣服,南夏與北漠已恢復邦交,但數百年血海深仇豈是一朝一夕改變的。那些圍觀百姓本來一力偏向書香,聽得這話,大部分人又倒向了胡主事,頗有幾分同仇敵愾之感。

但此地臨近馬市,有些商販百姓認識蘇阿爸,都指著他交頭接耳。

“這老頭看牛羊牲口看的極好,又怎會是北漠奸細?”

“這位官爺別不是胡扯吧?兩國都已經停戰了,北漠王庭都已經被踏平了,聽說北漠王子還在京中為質子,那位可汗傻了不成,竟然敢派奸細來?”

“難道……又要打仗了?我再瞧瞧,不行就回去盤點貨物,早些關門……”這位是才來響水開店的小店掌櫃,聽說互市新開,為著生計才跑了來。

正混亂的不可開交之時,只聽得遠處馬蹄疾行,眨眼到得近前,卻原來是燕檀帶著兩名護衛前來。

胡主事正在那裡急的抓耳撓腮,暗恨這潑婦居然是個練家子,那兩名差衙就是尋常百姓人家出生,平時提個水火棍上街嚇唬嚇唬人乾的順溜,如今跟個有兩下子的女人交手,竟然沾不到半點便宜。

“燕將軍,您來的正好,這裡有兩個北漠探子,快抓了細細審一審。”他熱情的迎了上去,陪著笑臉暗道,這位來的真是時候,有他出手,哪裡的潑婦不是手到擒來。

燕檀下馬朝他一笑,昂首幾步便到得場中,一把抓起一個差衙,抬手便扔了出去,只聽得砰砰兩聲,二人落在了十步開外,哎喲亂叫,跌了個頭破血流。

“將軍將軍,錯了!您扔錯了,是這個刁婦——”胡主事話說到一半,眼睜睜看著這位燕將軍上前去朝著那刁婦深施一禮:“我來遲了,累嫂子久等。”

他還伸著手指著那婦人,聽得此話頓時整個人都傻了,腳底的血液全湧到了頭頂,一霎只覺頭重腳輕,恨不得當場暈一暈才好。

書香與燕檀相識已久,幾時見過他這般鄭重行禮?心知他這是變著法子的嚇唬這位小吏,當下抽出袖中手絹,拭了拭額角的汗,連連客氣:“哪裡哪裡,二弟來的不算晚,我正好出了一身汗,一場好打。”

馮二縮著身子往胡主事身後使勁的藏,胡主事腦中猶如萬馬奔騰,只冒出一個念頭:今日惹上了不該惹的人,這前程看來就要斷送在這親外甥手裡了……

響水軍中人物關係他雖然不是十分的清楚,但大略也聽說過,燕將軍與裴將軍二人乃是換過命的結拜兄弟……能讓燕將軍恭敬稱嫂子的……他還不傻……

他今日竟然誣陷裴夫人為北漠奸細……

胡主事額頭汗如雨下,後背早溼透了,站在那裡一步也挪不動了,無數念頭翻來覆去在腦中翻滾,最終咬咬牙,轉身一腳踢在馮二脛骨上,破口大罵:“瞎眼的狗東西,整日出門東遊西逛,惹事生非,還不快向裴夫人賠罪?”一面心裡暗暗咒罵:怎麼的響水軍中盡出母大蟲?

一個姓郭的母大蟲就已經聲名遠揚了,如今倒好,又添了一個姓裴的……

馮二自小得舅舅寵愛,他偏又是個不曉事的,見得那個將軍出現了,舅舅便打他,還弄不清狀況,偏生不跪,只犟著脖子要同胡主事分辯:“舅舅你怎麼能怕他呢?等羅大人回來了你大可向羅大人申冤……”

這也怪胡主事平日在家中與親戚朋友吹噓,羅城守如何如何看重於他,倒使得馮二一直以為自家舅舅乃是羅四海手下紅人。

事實上響水城府衙屬官大大小小几十號,羅四海能記得有一位姓胡的主事都算不錯了。

胡主事苦著臉心道:我的小祖宗啊,這姓燕姓裴的都跟城守大人穿一條褲子的,哪個跟我來申冤啊?

他深恨外甥不懂事,若是落到了這姓燕的手裡,這些刀口上舔血滾過來的武將們不比文官,十幾軍棍下去,馮二的小命恐怕不保。當下下死力的朝著馮二踢去,只踢的馮二要哭起來,他方才擦著額頭汗上前向燕檀書香賠禮。

“是小的有眼無珠,錯認了裴夫人,求夫人原諒!小的也是掛念城中安危……”

書香冷哼一聲:“這位大人到底是掛念城中安危還是為了一已之私,你我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