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髒水反潑到臣妾身上,臣妾也無話可說。只是臣妾的小公主只是個公主而已,能礙著貴妃什麼了,您就這麼容不下她……”
戚貴妃惱怒道:“你放肆,想要誣陷本宮,門兒都沒有。”
薛賢妃抬起頭看著戚貴妃道:“若是本宮有確鑿的證據呢?”
戚貴妃道:“等你能拿得出來再說。”
薛賢妃道:“證據就在貴妃姐姐的儀瀛宮裡。半夏是有毒性的藥材,而醫藥署對這些有毒的藥材管理向來嚴格,后妃沒有太醫的方子並不容易取得。鉛砂也一樣,這樣有毒下胎之物,先帝時候便下過旨意絕對不得流入後宮。整個後宮,怕也只有貴妃姐姐您和戚家有這樣手眼通天的能力,能將這兩樣東西弄進宮來吧。”
戚貴妃道:“你想用這種莫須有的猜測就定了本宮的罪,你以為聖上會這麼糊塗相信你?”
薛賢妃道:“那貴妃肯不肯讓人搜了儀瀛宮,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戚貴妃道:“本宮行的端坐得正,又有什麼不敢的。”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戚貴妃撫了撫自己的鬢髮,然後道:“本宮的儀瀛宮可以搜,但為了公平起見,賢妃的甘泉宮是不是也要搜一搜呢。”
賢妃沒有說話,而看起來戚貴妃也並不是為了徵求她的同意,戚貴妃看向皇帝,喚了一聲:“聖上?”
皇帝淡然的瞟了她一眼,然後道:“準。”
然後便是張公公出去下令,讓人分至兩隊同時去搜查儀瀛宮和甘泉宮。
薛賢妃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天,那裡陰沉沉的,看著大約是要下雨了。
當皇帝的人在儀瀛宮裡搜了半天沒有搜出任何的東西,卻在甘泉宮她寢殿的一個三彩花瓶裡,找出包裝良好的半夏和鉛砂的時候,薛賢妃便知道,事情大約是並沒有按她預定的計劃走,而情況或許還更壞一些。
戚貴妃彎著嘴角笑起來,那是一種得意的張揚的勝利的微笑,她看著薛賢妃道:“賢妃若是看不懂如今的情形,或許該讓你見兩個人。”
一個是儀瀛宮的宮女流浣,另外一個則是宮外五仙觀的道士;或者說,一個是薛賢妃收買放在儀瀛宮的內應,另外一個則是提供鉛砂給薛賢妃的人。而他們甚至不用多審,就將一切都倒竹筒似得全部說了。
碧池聽著,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的看著薛賢妃。而薛賢妃卻沒有半點失態,彷彿這兩個人說的並不是與她有生死攸關的大事。她心裡是平靜的,很平靜,像是所有的事終於得到一個結果,一切終於塵埃落定的平靜,不管這個結果對她來說是好的還是是壞的。
她想,或許從一開始她就陷進了別人的套裡,流浣說,她曾經是伺候姐姐的人,姐姐對她有恩,她留在儀瀛宮取得貴妃的信任便是為了有一天能替姐姐報仇,而現在她願意幫她。她查過她以前的事,她以前伺候姐姐是真的,姐姐救過她的命是真的,所以她相信了她。
她太輕信於人,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像碧池一樣忠心耿耿的人,而忘恩負義的人反而太多。在姐姐死後,她能在戚貴妃身邊活到現在,本身就很可疑的事。
還有那個道士……所有的事情都太過順利,順利得讓她現在想起來,當時許多事都順利得詭異。
戚貴妃轉頭看著皇帝,哀傷道:“聖上,您看到了吧,賢妃真是使得好一手嫁禍於人的苦肉計。臣妾堂堂一個貴妃,卻受到這樣的陷害,您若不替臣妾做主,臣妾還有什麼顏面活在這宮裡。”
皇帝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心裡像是在思考什麼。
戚貴妃看皇帝遲遲不發話有些著急,這是去掉賢妃最好的機會。薛家父子剛剛立功,她真怕皇帝會看在薛家父子的功勞上饒過賢妃。
戚貴妃不甘心的道:“若是臣妾的父兄伯父看到臣妾在宮裡受這樣的委屈,還不知道會怎麼樣的心疼。還有太后娘娘……”
皇帝突然轉頭看著戚貴妃,眼神冷厲,面帶不悅的道:“貴妃,你這是用戚家和太后逼迫朕嗎?”
貴妃連忙跪到地上,連稱“不敢”,又道:“臣妾只是希望聖上能公正處置。”
皇帝沒有回應她的話,只是看著賢妃道:“將賢妃禁足甘泉宮,容後再處置。”說完看到流浣和那個道士,不用他多吩咐,張公公便看懂了眼色然後讓人將這兩人拖出去處死。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轉身出了甘泉宮。這樣的結果戚貴妃並不甘心,有些憤恨的看了賢妃一眼,然後追著皇帝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