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最近睡眠的質量還真是不樂觀呀!鏡子裡的人兒臉頰蒼白,眼底的黑色陰影控訴著主人的不良對待。
打從離開蚩尤城以後,就一直被噩夢纏繞。不是夢到烙滿身傷痕的躺在血泊裡,就是耀那雙絕望到毫無生氣的眼……
無力的嘆氣。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隨手翻動著桌邊的信。
最近,赤月與軒轅都相對平靜,未曾有過事端。蚩尤一戰以後,蚩尤族破滅,但蚩尤侯卻逃亡,五王子烙不知所蹤……
唉!轉眼將近三個多月了,怎麼還是沒有一點訊息呢?
機緣巧合接收了醉情樓,本想借此建立情報網路,畢竟這裡是大陸最佳貿易站點,而妓院又是資訊發達,選這裡最為合適。可是我卻忽略了,情報是詳盡的很,但都非我所需要的,來往醉情樓的都是各城的上流,又豈能有小小的一個滅國王子的訊息。就算有,怕也是抓來討好兩國大人物吧!
對了,耀建國了,都城天辰。也就是醉情樓的所在地。按說我可是在他眼皮底下活動。他們四個怕是怎麼也不曾想到吧!我暗暗得意,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屋外的腳步聲在門口停頓,如百靈悅耳的嗓音試探著問:
“小姐起身了?”
“嗯,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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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落雲有霎時的失神。茶几前的女子只著裹衣,卻難掩天生絕色:嬌媚聖潔,高貴溫婉,散發著渾然天成的優雅風情,每一根線條都透著靈逸秀氣,眼中卻有淡淡的憂愁,縹緲迷茫。就連她這個醉情樓的頭牌花魁都自嘆不如……
這樣的女子不是讓人捧在手心裡疼的,怎會任她獨自在汙濁之地沉浮呢?而眉宇間的愁又是為了哪個人兒?也有人狠心傷害這般美麗的精靈麼……
是那條左手臂的銀色絲帶的主人嗎?每每撞見她獨自坐在哪裡對著絲帶發呆,神情專著而哀傷,她也總會跟隨著悲傷起來。不僅是她,怕是每一個樓裡的姑娘都有一樣的感受吧!她們也都會如她一般靜靜的站在一邊等著,等小姐回神。沒人忍心打斷她,彷彿那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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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有事?”
門口的麗人處杵在外面不動。我試圖拉回她不知跑到哪裡去的思緒。真是!自己明明是個美人胚子,怎會看我這副清湯掛水看丟了魂。
粉頰微紅,清咳一聲掩飾尷尬:
“初塵跟夜滿讓我來問,今晚的酒席的舞由誰來跳?”
唉!我嘆氣,這姐妹倆可真是活寶,明明是雙生,偏偏鬥得厲害,恨不得把對方擠的死。她們父母泉下有知,會不會哪天氣極了從墓裡面爬出來教育教育她倆。
“那麼搶著跳就兩個一起來好了。讓她們下午時分排好,給我看一遍。告訴她們別拿時間不足敷衍我,十年的舞技我才不信出不來一個小小的雙人舞!”
落雲衣衫半遮,掩嘴偷笑,應了一聲,就要出去。
“等一下”,我叫住她,拿了打銀票塞入信封,封好遞給她,“找個可靠的人走一趟宮殿,老規矩……”
掌燈時分。姑娘們陸續起來走動。今日會有些天辰的舊部以及新的赤月官員,最近赤月官員變動頗大,一些有為之士聽到赤月建國後,特來投奔。醉情樓的生意也跟著增加。
戌時剛過。筵席正式拉開序幕。大廳燈火通明。樂起。青紗飄飄,兩位佳麗由頂空降臨,恍如落入凡塵的仙子,婀娜多姿,抬手投足都驚羨四座……
這姐倆看似默契,內心怕是誰都不肯輸給對方吧!柳眉輕挑,一個眉眼丟擲,看那主兒早就被迷去了半個心智了,哪裡想到她倆只是“仇敵”對視而已……
我的嘴角上揚,罷了,只要不砸了舞臺,就鬥去吧!關上窗戶,隔開了屋外的熱鬧,留下一室的清寧。拿起手邊的帳簿,正要開始對帳,樓下突然一陣吵吵聲。樓梯被踏得蹦蹦得響。
“小、小姐,有人……有人來砸場子……”屋外丫頭弄巧上氣不接下氣,慌慌張張地嚷。
砸場子?!我這又不是武館。
正納悶呢!門由外啪地推開,旋風一掃,來人已到身前。上好的絳藍色綺羅面料,稱上一張絕世嬌媚的容顏,黛眉微蹙,鳳眼中似哀似怨地瞅著我。
唉!這樣的鳳眼美人,偏巧我正好認識一個。越過書桌,避開那抹強烈的幽怨,來到門口,冷冷地道:
“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