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是不太和睦的合作關係,與銀行貸款人這一關係已經破裂。所以她看起來,只有曾諾一個戰友。
林初青想象不出這唯一一個戰友背叛後,她會處於什麼境地。
陸行恪將手搭在她的椅背上,站在高處睥睨她:“那是你一廂情願。”
她發現他很喜歡以高高在上的姿勢俯視一切,像是洞悉世間百態的祭司。
這讓她覺得自己無比渺小和無用,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幸而陸行恪很快發現她面上的不豫,起身離開,轉而坐在她對面的桌子上。
儘管此時他仍要比她高出一點來,但她至少心裡'炫'舒'書'服'網'了一些,終於肯正視她面前的問題。
她現在並不能完全相信他,所以仍做保留:“拿出證據來吧,否則我不可能只聽你一面之詞的。而且,這事不一定就是衝著我來的。”
陸行恪展唇:“初青,你腦袋瓜要時刻放聰明一些,別隻有對著我時才拿出盾牌抵禦。這似乎對我並不公平。”
她正欲還擊,門外“噠噠噠”響了三聲,然後有人不等指示便擰開門鎖進來了。
林初青不用回頭便知來人是誰。
除了遲放,沒有別人能獲此殊榮。
遲放對出現在這裡的林初青並不意外,面無表情地放了一份檔案在陸行恪桌上,然後對他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
這應該是他們默契多年照應出來的暗號。林初青真真嫉妒了,她努力了這麼多年,好像真的連一個心腹都沒養出來。
門關好後,陸行恪與她再度討論未完的話題。
他說:“其實我知道你為何第一個便懷疑到我頭上。當初景升這個案子,你是從我手上搶來的,你潛意識中必定會認為我咽不下這口氣,很可能從中作梗,漁翁得利。”
林初青瞥他:“你從來不是肯服軟的人。”
“OK,”陸行恪舉手做投降狀,“那我現在承認這事就是我做的,你會信嗎?”
那她勢必會回答:你也不是這麼坦誠的人。
果然,她說:“你可能這麼坦誠嗎?”
“so,別再將矛頭指著我。景升的案子,我其實從未和你計較過。招標那天我發現是你暗中和我搶專案,就暗示過你這個專案大,你一時可能吃不起。但你執意要要,我也就隨你去了。不過我當下便替你做好了打算,若是資金流轉出了問題,我可以做中間人,暫時週轉給你。”
林初青目瞪口呆,她從沒聽他說過這番話,還說得這麼的,認真。
陸行恪垂眸:“可惜,你倔強到不肯求助於我。”
她一愣,然後發現情形已經完全被他扭轉開了。
本是她氣勢洶洶來討要說法的,現在居然變成了他委委屈屈在,控訴?
林初青覺得世界玄幻了。
她沒有在這裡耗太久,匆匆返回。
下樓的電梯裡她再次“巧遇”遲放。
兩人點點頭,林初青巧笑:“遲助理,你好。”
遲放這次沒有兜彎子:“林總最近不怎麼好吧。”
她臉色一變。
遲放毫不含糊:“可能我並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林總,當心你身邊的曾諾。”
林初青這次沒有反駁什麼,他們都這麼說,想必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頓了頓,還是放軟了姿態:“謝謝關心。”
“不客氣,我只是為了陸總而已。”他正視前方。
林初青實在找不出什麼話來回應他了,心裡又是一陣嫉妒,心腹這種存在,真的是無比有益的。
快到樓下時她找到了話題:“聽說遲助理最近和小涵走的很近。”
他明顯一怔,很快用一板一眼的腔調掩飾:“公司不提倡辦公室戀情。”
她失笑,反手拍拍他的肩膀:“孫小涵這個小姑娘不錯的,你好好待她。”
然後電梯大開,她施施然走掉了。
美人計
……》
銀行貸款中斷,景升案子停工在即。
在會議上,景升的老總十分不客氣地點著她的鼻子罵:“不過一個小小的引進公司,還敢人心不足蛇吞象。我說林小姐,你也太狂妄了一點吧,年輕人還是做點實事比較好。”
這位老總自然是知道她以前是跟著陸行恪一起過來談案子的,只差沒指名說她挖別人牆角。
這時誰去顧及她不過是個女子,她的壓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