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茗子。這下我真得回去了。”感到懷裡的少女似乎恢復了一些力氣,冥竹鬆開懷抱,讓茗子徑自站立。
“沒關係的,本來也是我強迫學姐的。快走吧,學姐,華櫻小姐和十六夜小姐還在等著你呢。”嘴上雖這麼說,茗子的心裡卻是萬分的不甘。但想著那雙詭異的異色眸子,茗子還是縮了縮脖子。不管是不是幻覺,她可不想再跟那種東西對視一次。
“那就明天見啦,茗子。要好好努力哦。”
“明天見,學姐!”
“黃金瞳麼……”望著遠去的勞斯萊斯,茗子使勁搖了搖頭,想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甩出去,“不管了!學姐不在,我要好好努力才行!”她大聲地給自己打著氣,至於那雙金色眸子的記憶則早已被她隨意的扔到了記憶深處。
一 4
雲翳籠罩天空,不知何時,又紛紛揚揚地飄起雪來。
林肯車疾馳在水汽蒸騰的公路上,車輪捲起陣陣水花。伴著大雪的降臨,江戶複雜的道路管理系統開始顯現了作用。柏油路之下,來自遠方工廠的廢熱正源源不斷的由地下管網輸送到江戶的每一條公路,用以蒸發路面的積雪。
一座座路燈飛快的閃過車窗,昏惑的燈光在霧氣間色散出迷離夢幻的色彩。向江戶灣的方向望去,遠遠可以望見一座黑色的日式城堡。那裡便是千島家的本家。這座龐然大物完全建在江戶灣畔的人工島上,其宏偉的天守閣即使在這樣大雪紛飛的天氣裡也遙遙可見。若是算上不遠處的千島神社,規模和平安京的皇宮相比大概也不相上下吧。
“真討厭啊,天這麼早就黑下來了,明明才下午而已……”十六夜夕坐在駕駛室,一言不發的開著車,她身後的車廂中,千島華櫻拿著一隻精緻的高腳杯,抱怨著天氣的同時還不忘輕啜了一口。“冥竹,你不喝點什麼?”看著對面一臉不滿的妹妹,華櫻詢問道。
懶得吐槽姐姐那用高腳杯盛著的蘇打水,冥竹搖搖頭,一臉嚴肅的直視著華櫻:“姐姐,你對茗子使用了‘王權’嗎?”
“‘王權’啊,到底有沒有呢……”華櫻的目光遊移在轎車寬大的天窗上。透過天窗,慘白的天空對映在華櫻的眸子裡,顯得深邃而無垠。
“姐姐!”見華櫻這副樣子,冥竹眉頭一皺,“不管是對姐姐還是對茗子而言,那種東西造成的負擔太大了啊。”
“那位千葉同學的話,你到不用擔心。”華櫻的視線依舊遊移不定,“雖然不太清楚原因,但她只被‘王權’催眠了一瞬間就恢復了清醒。不管是不是因為她心理素質過好吧,現在她應該已經一點不適感都沒有了哦。”
“可是姐姐呢?姐姐不是答應過我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動用‘王權’的力量嗎?那東西不是會對姐姐的身體產生很大負荷嗎?”冥竹依舊緊咬不放地追問著華櫻。雖然當事人沒說,冥竹可是知道開啟過那對黃金瞳後,此刻的華櫻應該已是筋疲力竭。
“嘛,這是父親的意思。”沉默片刻,華櫻端起高腳杯,將裡面的蘇打水一飲而盡,“之所以這次會讓我和夕來接你,也是父親的意思。父親說使用‘王權’也無所謂,無論如何都要第一時間把你帶回去。他只說有事情要對你說,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可是……可是什麼事情能比姐姐的身體重要啊?”冥竹俯身向前,繼續追問著。
這對被華櫻稱為“王權”暗金色的眼瞳並非她天生就有的,一切還要追溯到十二年前的京都戰役。當第一發鋁熱彈命中千島家的屋子的時候,那棟有著幾百年歷史的木屋就開始劇烈燃燒並快速崩塌,將華櫻和母親一起被困在了火焰中。當華櫻在灰燼中被打掃戰場的ufn海軍陸戰隊員發現時,母親已經罹難,而她渾身上下卻甚至沒有一點燒傷。
華櫻也不知道自己被烈焰圍困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在這之後,每當情緒激動之時華櫻的瞳色便會變為暗金,瞳孔也會縮成蛇那樣的一條縫隙。任何被這雙黃金瞳注視的人都會對華櫻唯命是從。然而這雙黃金瞳對本體的負荷也極大,因為那場火災外貌和體力都停留在了十一歲的華櫻身體孱弱不堪,根本無力承擔這樣的負擔。十二年過去了,這雙異瞳就像個無法除去的傷疤,一直留在華櫻身上。出於對華櫻的保護,僅有寥寥幾人知道千島家的大小姐擁有這樣超常的能力,甚至連“千島華櫻”這個存在本身,也被刻意掩蓋了起來。
“父親這樣做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倒是冥竹……父親要宣佈什麼,你有頭緒嗎?”華櫻第一次對上冥竹的視線。看見隱藏在那眼神深處的疲憊,冥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