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印象中,有那樣一個人,非常熱衷這樣的下毒方式。
他忽然偏過頭,與執事道:“讓南山來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妹子邀請你一起洗手你都……嫌人家髒(活該曠
☆、第35章 三五抽絲剝繭
師生二人離開芙蓉園時天已黑透;雨仍靜悄悄下著,如霧一般;也不至於將人淋成落湯雞。裴渠未帶蓑衣,只瀟灑騎馬走著,南山則是套得嚴嚴實實;騎在前面小聲嘀咕道:“米要淋壞了。”
裴渠道:“過幾日若放晴了拿出來曬一曬就沒事了。”
一聽就是生活經驗豐富;在異國他鄉吃過不少苦頭。南山遂問:“老師在番邦時也遇過這樣的事嗎?”
“合胃口的稻米很難種,每年得了一些米只能省著吃;有時遇連綿陰雨;也會生蟲變壞;就只能拿出來晾一晾。”裴渠道,“時間久了;米香雖是沒了;可到底是米。”
“所以老師種菜,也是因那裡可吃的菜很少的緣故嗎?”
“也 不是,只是吃不慣。”裴渠不徐不疾道,“學館有地,總是荒著,有一回我聽說蔣正使要來,便寫信託他帶了一些種子。他帶了滿滿兩袋子給我,我便都種下了。土 壤有別,也有種不出來的,但多數都生根發芽有了成果。耕種是和讀書一樣的美事,道理樸素相近,收穫並不都是隻付出努力就可以,還要看天時地利。”
“老師信天時地利?”
“你認為不重要?”
“重要。”南山悶悶地想,“但也不是全部。”
“你能這樣想很好。”裴渠說著,絲毫沒有停頓地轉了話題:“我看你身手敏捷,會下棋又會畫畫,還曾拜了觀白為師,可你不過才十幾歲,家人又未能提供支援,這些年能學會這些似乎有些奇怪呢。”
“我有個親戚。”南山乾巴巴地說。
“做媒官的那個親戚嗎?”
“不是,是另一個親戚。”
“你親戚似乎有許多。”
“恩,好多親戚。”南山將斗笠往下壓了壓,“他們幫過我許多忙。”
“沈臺主也是你親戚嗎?”
“誒?”南山沒料他突然會來這一句,便道:“不是不是,學生哪裡敢和臺主攀親戚。”
“沈臺主的出身似乎與你很像,你知道他是哪裡人嗎?”
雖然傳聞林林總總,但裴渠很確定沈鳳閣亦是少年失怙,身世至少算得上可憐。明經出身,後又考中制科,甫為官一年便從秘書省遷至御史臺任監察御史裡行,巡視郡縣、糾正刑獄,此後官途亨通,再無攔阻。
他與南山的共同之處,就是都有那麼一段時日像消失了一般,外人根本無從知曉他們是怎樣度過。正因為這段生活經歷被抹得一乾二淨,才引人揣測。
那邊南山好像想了很久,神秘秘地說:“臺主是個謎,他是哪裡人我也不知道啊。”
她當真是狡詐極了。
裴渠想,要從她嘴裡套些實話真是難極。可他仍舊不放棄,問:“徒兒如何看待沈臺主?”
“老師要我說善惡嗎?”南山想了想道,“他不是好人,但也不能算壞人。”她平靜地說。
說話間迎面有人騎馬跑來,南山定睛一瞧,見那人正是沈府執事,便不由皺了皺眉。她勒住韁繩,那人那馬已至跟前。執事下了馬道:“臺主有請,南媒官與某走一趟罷。”
沒想裴渠卻搶先道:“這時已經閉坊,某與南媒官打算歇在這邊館舍。臺主若無要緊事,還是明日再說罷。”
執事卻回:“閉坊也無礙,某可以帶南媒官過去。”
南山坐在馬上,靜觀他二人周旋。可裴渠未再回駁執事,只看了她一眼,道:“我有話要與南媒官說,還請稍等。”
他下了馬,南山亦跟著下了馬。裴渠帶她走出去兩丈遠,停下步子溫聲問道:“你要去嗎?”
南山點點頭。
裴渠抬起手正了正她的斗笠,溫和地說:“他並非你上官,你可以拒絕。”
“這時候還特意遣人來,自然是有要事。”南山兩邊唇角微微上彎:“老師不必擔心,學生不是小孩子了。”她微微仰頭看著他,神情是要他放心。
可 裴渠的手仍舊搭在她帽簷上,南山挪開他的手,看雨霧中他有些舒展不開的眉頭,一時間沒有忍住,抬手輕按了上去:“老師皺眉真是難看極了!”她說完才覺自己 方才的動作有些過頭,於是趕緊收回手尷尬地要轉身,裴渠卻忽按住了她的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