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兒拼命地點點頭,轉身跑了。她也緊跟其後,快步出帳找尋一個人,烏絲。剛走不遠,就看見烏絲正朝這邊悠閒地走過來,身上仍是裹著素白的長衣,嚴嚴實實的密不透風,臉面上永遠只有一種表情:面無表情。
待烏絲走近,楊娃娃心急道:“我正要找你!”
烏絲慢悠悠地說:“我知道神女要找我!”
“你救了我和禺疆,是嗎?”她揚起右手,看看手腕上的骷髏鏈子;她記得大禮那天放在禺疆的衣服裡的,怎麼又回到自己的手腕上了呢?更加奇怪的是,醒來後她發現左肋下面的傷口已經癒合了,真真不可思議,而這一切,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烏絲。
“我告訴過神女,這串骷髏鏈子是你的護身神器。”烏絲冰冷的眼風從楊娃娃的臉上、暖暖地一掃而過,“神女還是趕去看看小居次吧!”她看到楊娃娃欲言又止的猶豫神情,心中瞭然,沉穩道,“我知道神女想要救某個人,神女放心,我一定會讓酋長立刻放了他!”
楊娃娃看著烏絲睨了自己一眼,越過自己飄然地走了,冰冷而又熱情,很有個性的*交融,不由得愣了一小會兒,眨眨眼睛,才快步跟上去。
走進寢帳,迎面撲來的是瞳瞳嬌脆的啼哭聲,一下子撕裂了她的冷靜。她衝到床前,著急道:“大家不要站在這裡,都散開!”
禺疆坐在床沿,瞳瞳的每一聲哭叫,刺痛地碾過他的心尖;他的額頭上沁滿了豆大的汗珠,眼底是濃濃的焦慮,無助地看著她:“瞳瞳一直哭,身上很燙,怎麼辦?”
楊娃娃坐下來觀察著哭鬧不止的瞳瞳,脆弱的臉上已經燒得火紅,她摸摸瞳瞳的臉部、額頭、身體,懸得高高的一顆心,總算稍稍放心:“還好,燒得不是太熱。真兒,吩咐下去,把簾子開啟,保持通風;準備溫水和一塊柔軟的布,馬上去,要快!”
真兒應聲去準備,幾個婢女也跟著去了!
他的臉上惶然而又急切,哆嗦著嗓音:“我應該做些什麼?”
她解開瞳瞳身上過多的衣服,不客氣地說道:“現在沒你事兒,你不要坐在這邊,這樣會阻礙空氣流通的!”
烏絲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別人的心亂如麻,都是別人的,跟自己毫無關係:“酋長可否聽我一些話?”
“烏絲?你怎麼會在這裡?”禺疆驚訝道,面色尷尬地站起身,退離幾步,突然想起幾天前就是烏絲救了自己和深雪的,急亂的心情頓時亮堂不少,彷彿黑暗的夜色中燃起一簇火把,“瞳瞳肯定會沒事的,是吧!你一定有辦法的!”
烏絲看著酋長,驚奇於此刻的酋長根本不像酋長,只是一個關心孩子的父親,隨而揚展開眉心的笑意:“尊敬的酋長,天瞳居次是天神的女兒,是寬廣的天空深邃的眼睛,閃耀在我們匈奴璀璨的星空。她是我們匈奴這片遼闊的草原最美麗的守護神,她將促使我們匈奴走向強大、統一。”
“真的嗎?”禺疆激動地問道。他的女兒,將會見證他統一草原,是嗎?
“然而,天瞳居次一生的守護神,現在掙扎在生死邊緣。如果她的守護神從這片草原上消失,天瞳居次也就沒有再留在這片草原的理由!”
禺疆尖峭的眼風淡淡地掃過楊娃娃的臉,猶疑地問道:“那……瞳瞳的守護神,是誰?”
楊娃娃知道烏絲會幫自己,卻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寓意深刻的話,什麼意思呢?瞳瞳將會在匈奴統一的歷史程序中起到很大的作用?瞳瞳的守護神是誰?和守護神什麼關係?“守護神?守護神是什麼意思?”
“烏絲只能說這麼多,酋長和閼氏慢慢體會,自會明白上天的安排。”話畢,烏絲旁若無人地轉身離開,蕭瑟的背影決絕得發冷、神秘,好似她晦澀話語中蘊藏著的神秘感。
禺疆定然地望著楊娃娃,突然想到,烏絲是和她一起進來的,而烏絲是專門來跟自己說這些話的嗎?守護神,所指的就是——掙扎在生死邊緣的呼衍揭兒?是為了瞳瞳,還是別有目的?是烏絲自己的意思,還是——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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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卜瓏玲…1
五月的草原,才是真正的春天。綠茵茵的草地四處延展,從牧民的眼底一直延伸到天際的無窮處;各種嬌豔的鮮花吐芳綻顏,迎風搖曳,裝點著藍天白雲、綠草碧水。
在萬物活躍的春天裡,牲口開始發情、繁衍、長膘;牧民們忙著將大批畜群從避寒的冬季營地向夏牧場轉移。人們脫下了厚重的皮袍裘氅,送走了漫長的嚴冬,迎來了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