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三粗,身後還跟著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男的有些木訥,女的卻很活潑,不停在後面拍帶著自己的父親。
山村漢子幫女人擰乾衣服後,晾曬在了繩子上,指著兩個孩子對女子埋怨了起來:“媳婦,你老是說你娘是識文斷字的人,可兩個孩子都這麼大了,她還沒想好叫什麼名字,要是不行我就找地保隨便起一個算了”
女子嗔怒起來:“你是在嫌棄我和我娘是吧不想要我就休了我啊我帶著我娘離開,她可是達官貴人,金枝玉葉呢”
漢子忙低眉順眼:“哪敢哪敢你讓她老人家慢慢想,慢慢想,什麼時候想出來都行,都行”
女子深吸口氣,得意道:“我娘已經把名字想好了,男孩叫南宮水,女孩叫南宮心,怎麼樣,好聽吧”
漢子臉上露出勉為其難的神情:“還還好吧,丫頭叫心兒沒事,就是小子叫水有點彆扭啊”
“你懂什麼他們是延續了我孃的名字,將沁字拆開來取的”女子眼睛一瞪,正色道。
男子很懼怕,或者說疼愛自己的老婆,忙態度轉變,唯唯諾諾地讚賞起來:“好好好,確實好聽,越聽越有詩情畫意”
小女孩倒是很開心,叫著自己哥哥水兒水兒,但男孩卻有些內向,轉身默默走開了,獨自登上了木樓。
我聽到這裡已經大汗淋漓、渾身溼透,心臟狂跳不止,剛才的女子提到了沁這個字,而且長得又與菲兒如此像,那她母親也應該與菲兒很像,聯想到當初在湘菜館鏡子裡看到的過往,忍不住嚥了幾口唾沫:女子的母親就是沁格格
強烈抑制著自己的情緒轉向了身旁,想要朝菲兒驗證一切,卻發現她早已經沒了蹤跡,四周山清水秀的村落在迅速消散,陷入了白色的光芒之中,之後又是無盡的黑暗。
“啊”
我大吼一聲,坐了起來,同時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夢可是真的是夢嗎
“阿飛,你醒了”
“林哥,你有沒有覺得奶不舒服”
“乾淨躺下休息吧。”
周圍響起了一連串的關切的問候,全是熟悉的聲音。
我扭頭瞅去,看到不僅有小遠和米姐,還有李師傅和強哥,心中激動起來,忙急切問道:“李師傅你什麼時候出來的身上有沒有受傷”
他微笑著搖搖頭:“我早就出來了,身上並無大傷,只是孫強他”
想起強哥被咬成一塊肉餅的左手,心中升騰起陣陣惋惜,忙扭頭朝他手臂下方看去,發現受傷的手掌已經被纏了厚厚的紗布,但仍然泛著斑斑血跡,眼睛有些潮溼,哽咽地問道:“強哥,你的左手”
“已經廢了。”強哥回答的很坦然,隨即對我勸解了起來,“沒什麼好惋惜的,丟一隻手保了一條命,值了,再說現在傷心難過它也回不來了,還不如積極面對。”
強哥的樂觀令我們很感動,禁不住陪著他一起樂觀起來,臉上露出微笑,但一個人卻偷偷抹眼淚,笑不起來,她就是米姐,也許是心疼吧。
掃視了一圈後,沒有看到阿三的身影,我才記起他一定是還在打撈菲兒,於是忙下床準備去找他,但被小遠攔住:“林哥,我知道你要去去阿三哥那裡,但你昏迷了一夜剛醒過來,還是歇息一會再回去吧,要不勞累過度還會昏過去的。”
“我歇不住”想起了菲兒也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夢,心裡似乎明白了很多,但也懼怕起來,懼怕那是另一個世界的菲兒對我的提示。
“其實,你不用去了”見我堅持,旁邊的米姐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什麼意思”我心裡緊張起來,七上八下空落落的。
米姐見我反應激烈,臉上露出自責的神情,似乎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沒有回應我,而是瞥向了李師傅。
難道李師傅知道了些什麼我心裡疑惑起來。
剛要詢問,他主動開了口:“阿飛,事到如今我們不瞞你了,其實菲兒已經找到,不過她”
“她怎麼了”雖然我已經從李師傅沉重的臉上察覺出不妙,但還是忍不住追問起來。
李師傅深吸口氣:“她已經走了,屍體是南宮老太用巫蠱之術從水裡找出來的,也是她在夜郎王古墓裡救了我一命。”
聽後我覺得頭驟然一沉,身子不穩重新摔到了床上,腦海空白起來,半天沒有任何意識,直到過了好一會,才聽見耳旁有人喊我,漸漸清醒過來,看到了滿臉急切的他們幾個,深吸口氣掙扎著坐起來。
李師傅略顯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