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憂璃避過其他水球的阻攔,往這邊探著頭打探,我察覺水球之外的別端有人正看著我,立即使了個隱身術躲了起來。雲憂璃走過這邊時,我推了面前的一顆藍色水球在他面前,不曉得是不是用力過大的原因,水球直接打在他的臉上,淋了他一臉的水花。他睜開眼看前面的水球時,卻成了另一幅畫面。
那是北漠的瀚海滄溟。在若高的山峰頂端,一股逆水正由下而上的倒流,直至三十五重天,那是神界最高的結界。
雲憂璃著一身乾草所制的蓑衣,頭髮由一根較為普通的木簪挽起秀髮,與他並行站著的是一位白髮老翁,老翁身穿玄衣道袍,手持浮塵,對他說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師父,您講的這些,與徒兒說的赤水災難有何關聯?難道要徒兒聽妖怪們訴苦嗎?”
雲憂璃話剛落,潮渠撫著自己較長的白鬚,大笑的瞬間他移位到那倒流的水前頭,水在他的腳上衝擊、流著,他在水裡站著穩如泰山,就是急流也絲毫觸不動他半分,他茫然的看著潮渠,落落開口喚了聲“師父…”
潮渠說:“你能真正明白上善若水的真諦,這才不枉你花百年時間去親嘗百草。”
“小…景…”雲憂璃嘀嘀咕咕糾結半天,潮渠突然對他下起逐客令。
“你去吧!”
“是,徒兒告退!”雲憂璃對他拜了一禮,駕鶴離去。
蠻荒赤水。蛇木密集的竹林裡,有一個男子國,他們的國界沒有女人,由桑水氏為首的首領有一子,名為聽訞,他樣貌俊俏,貌若女子,可與天仙媲美。
潮渠腳穿草鞋來到赤水,剛進山,便被邀請進了大殿,桑水氏命人備好酒宴,讓獨子聽訞著女裝上前現舞,殿前坐在酒前的長老、將軍都看得如痴如醉,像是忘記站在眼前跳舞的女人,實為男子了。
舞后,大家舉杯共飲。
聽訞來到潮渠桌前,為他續酒,霎時間,透過青色面紗,他抬眼直視著他的眼睛,那是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透過眼睛,他看到的是一個真真切切的女人,那個自己深愛著的女人。
“你叫聽訞?”潮渠飲下自己杯中的酒後,對他問道。
“是的,大人!”
話語間,他像是在刻意去提他的名字,潮渠臉色突然沉變暗,他說:“多好的名字啊,與妖怪溝通,無非應了一字!”
聽訞疑問道:“何字?”
“呵(他沒有急著為他解答,而是對他擺了個笑臉,低聲對他說。)…宴會結束後,我告訴你!”
“…(聽訞明白後,對他微點了下頭,以表同意。)”
寅時。竹林崖峰,明月當空,虎嘯聲傳遍整座山頭,聽訞赴約前來。
潮渠指著崖下的樹林,對他說:“聽到了吧,此時的虎嘯聲最為兇狠,要是有人族闖進這裡,不管是為砍柴,還是路徑此地,那都是有來無回的!山裡的虎為你們所養,你說那是何字?”
“大人,是想說“災”麼?山虎為我桑水一族守家,怎會是災,大人要是這樣想的話,弱水可是大祭司的地方,她在那裡可不只養了虎,其他兇獸多得去了,大人,也要說那是災麼?大人,還是別太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