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嬋兒並沒有快步去扶起周娉婷,直著身子抬了抬手道。
“起來吧,都起來吧。”
周娉婷站起身,吩咐丫頭道:“泡茶來,冰糖菊花。”
丫頭趕緊轉身跑了下去,沈嬋兒看了周娉婷一眼,問道。
“為何是冰糖菊花茶?”
周娉婷低頭恭敬的道:“民女知道公主喜飲冰糖菊花,這還是南榮府七爺告知民女。”
沈嬋兒扯了扯嘴角,沒有再說話,轉身坐在了椅子上,示意周娉婷也坐下,淡然道。
“我今天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你只要想平時一般對待我就行,不用將這些繁文縟節。”
周娉婷道了一聲是,門外的丫頭送進茶來,給兩人倒了一杯,然後退了下去,將門關上,只留下沈嬋兒與周娉婷兩人。
沈嬋兒笑了笑,道:“現在沒人了,你也不必裝了。”
周娉婷莞爾一笑,臉上的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她們二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又是什麼脾氣,雙反都明白的很,裝也是白裝。
周娉婷笑道:“夫人從來沒有親自來找過我,今兒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沈嬋兒笑了笑,端起茶杯捧在手上暖手,看著茶杯裡的菊花,道。
“我剛才說了,有些事情想要問你,我想聽實話,相信你也不屑於對我說謊。”
周娉婷聳了聳肩,道:“這要看是什麼事情,你問吧。”
沈嬋兒轉頭看著周娉婷道:“我要知道你與七爺的全部計劃。”
周娉婷愣了愣,抬眉看著她,道:“誰告訴你的?”
“你不用管是誰告訴我的,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
“沒什麼計劃,你想多了,今兒若是無事,夫人也早些回去歇著吧,你我都很累了。”
沈嬋兒明白兩人的性格很像,倔強的很,又坦坦蕩蕩,就算是兩人水火不容,也漸漸生出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當初,吉慶謀殺我當時,你為何沒有出手?她對你說了什麼你就不再阻止她繼續害我,難道還要我提醒你一遍嗎?如果這件事情你忘了,我倒是可以跟七爺說說,問問他有沒有看清與他合作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心機。”
沈嬋兒站起身,走到周娉婷面前,欣賞她的表情,從淡然到不自然,再到眼神躲閃,雖然沒一個轉變都很微妙,但卻逃不出沈嬋兒的眼睛。
周娉婷忽然抬起眼睛瞪著沈嬋兒,乾笑一聲道。
“你至於嗎?威脅我?”
沈嬋兒邪魅的勾起嘴角,笑道:“對周小姐這樣脾氣倔強的女人,怎麼能不用點手段呢?”
周娉婷投降似的點點頭笑道:“好吧好吧,你跟我是一個脾氣,你當然知道如何針對我,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吧。”
沈嬋兒轉身走到椅子上坐下,轉頭看著周娉婷,道。
“第一,你與七爺,到底演了一出什麼戲碼?”
周娉婷失笑起來,看著沈嬋兒揶揄道:“就知道你第一個問題就要問這個,還裝的像個聖女一樣。”
沈嬋兒瞥了她一眼,算是抗議,周娉婷笑道。
“你放心,我與七爺什麼事情都沒有,也是我去找七爺談,我一直在關注徐軍的動向,發現了一些問題,去找七爺詢問,七爺道出他也有注意到,若想引蛇出洞,只有先將夫人你逼出府去,南榮府內現在危機四伏,夫人躲進沈府才是上上之策。”
沈嬋兒皺起眉頭,怒道:“為何你每次都要與他共同算計我?我是不是安全,有沒有危險與你有何關係?你為什麼站在一個管家婆的角度操控我的生活?你算老幾?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
沈嬋兒生氣了,很生氣,南榮鋒一個已經讓她無法接受,但他是她丈夫,又是男人,霸道一些去掌控她的人生,她沒辦法反抗,但是周娉婷又算老幾?她只是一個外人!又是情敵!總與她丈夫站在一起給她安排安全地方,這算是什麼事?!
見沈嬋兒生氣,周娉婷嘆口氣道:“我就知道這件事不能讓你知道,你知道了肯定是這個反應,七爺都是為了你好,你該想想他的難處。”
沈嬋兒哭笑不得,她現在要一個外人來教育她要去多想想丈夫的難處,她失笑一聲,收起自己的脾氣,靜靜的看著周娉婷,正是印證了那句話,自亂陣腳的人先輸掉了氣勢。
她看著周娉婷道:“這件事以後再說,下面呢?你們已經引出了敵人,敵人也應戰準備出征,現在南榮府是什麼形勢?有把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