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的語氣透露出一絲自豪,彷佛他們酒樓能擁有“安平酒莊”的酒是多麼了不得的事情。
皇甫廷彥勾起嘴角,黑眸閃過一絲笑意。
“謝了,我會好好品嚐的。”
“甭客氣,客倌若還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一聲!”
店小二退下之後,皇甫廷彥動手替自己斟了杯酒。
他端起酒杯,好整以暇地觀看酒色、嗅聞酒香,卻不急著喝,因為即使不喝,他也知道它嚐起來是什麼味道。
畢竟,身為“安平酒莊”老闆的他,若是不清楚自家生產的酒是什麼滋味,未免說不過去。
今年二十三歲的他,身為謹安將軍皇甫忠的二子,年紀雖輕,卻是武功高強、才情橫溢,既能文又能武,曾被看好不論是當文官或武將都能有一番作為。
只不過,令眾人大感意外的是,他不僅沒當文官,也不任武將,因為性喜自由的他,對於在朝為官半點興趣也沒有,那令他感到拘束、不自在。
所幸爹孃深知他的個性,沒有半點責難或勉強,反正他的兄長已經跟隨爹的腳步當一名武將,也算有人繼承爹的衣缽了。
在爹孃的允許下,他著手經營自己感興趣的生意,找了幾名志同道合的友人共同創立“安平酒莊”,並在短短兩年之內,讓它成為天下皆知的酒莊。
凡是“安平酒莊”釀造的美酒,不僅京城幾間酒樓搶破頭,就連江南一些知名的酒館也不辭千里地前來訂貨,生意極為興隆。
這一趟他到江南,除了幫爹前來探望shen體微恙的伯父之外,也順便看了看江南一帶各家酒館的情況。
如今事情都已經辦完了,他打算明日就要啟程返回京城。
正當皇甫廷彥打算一邊賞景,一邊淺酌,好好地享受靜謐悠閒的氣氛時,臨桌几個客人的高聲談論卻壞了他的雅興。
“欸,不知道葉家那邊結果會怎麼樣?”
“雖然官府派了不少人手前去,可我看哪……葉家的銀子八成還是保不住嘍!真是可憐哪!”
“這也沒辦法,誰讓葉家身為杭州富商,樹大招風的,才會被那惡匪給盯上,也只能自認倒黴,花錢消災了。”
“是啊,不過雖說那惡匪只劫財不殺人,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一開口就要五百兩呢!我不知道得賺多久,才能賺到這麼多的銀子哪!”
皇甫廷彥的濃眉微皺,轉頭望著那幾人。
“去問清楚怎麼回事。”他對隨從張德吩咐道。
“是。”
張德立刻走了過去,客氣地開口詢問:“請問幾位大哥,剛才你們談的惡匪是怎麼一回事?”
“咦?你不知道呀?昨兒個有一名膽大包天的蒙面惡匪,留言要城南的富商葉百風在今日傍晚交出五百兩銀子,還囂張地說若是不乖乖地自己奉上,他也會硬闖進葉家奪走銀子。”
“那葉家有打算給嗎?”張德又問。
“當然沒有,葉家非但沒打算給,還已經報了官,官府也派了不少官兵前去抓人。看看時間,也差不多是現在了,只不過依我看……葉家的五百兩銀子恐怕還是難保啊!”
“怎麼會呢?”張德疑惑地問:“不是都已經派了官兵前去逮人了嗎?”
“唉,官兵有什麼用?聽說不久之前,那惡匪用同樣的手法,已在蘇州搶走了當地首富五百兩銀子呢!對方也曾報官要逮人,結果那惡匪的武功高強、輕功了得,十多名官兵也拿他莫可奈何啊!”
聽了這番話,皇甫廷彥的濃眉不由得皺起。
想不到,江南一帶竟有如此囂張狂妄的惡匪,眼裡簡直沒有王法了!
儘管他非官也非將,但再怎麼說也是堂堂將軍之子,既然讓他知道了這件事,又怎能袖手旁觀?
皇甫廷彥的神色一斂,二話不說地起身下樓。
張德見狀,趕緊付清了酒菜錢,也立即跟了過去。
城南,富商葉百風的府邸中,已部署了一批官兵,其中十多人在賬房外嚴陣以待,另外還有五、六人守在賬房內。
年近半百的葉百風和他的夫人在迴廊下不安地走動,神色凝重而緊張。
眼看夕陽逐漸西下,所有人的情緒也愈來愈緊繃。
眾人屏氣凝神地等待惡匪現身之際,忽然傳來一陣動靜,一抹可疑的身影從天而降,迅速落在庭院角落的假山之後。
“來了!在那裡!”
“快抓住他!別讓他給逃了!”
十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