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逝放下書,美麗的眼睛看著安又橘,嘴角含著意味深長的笑,"我覺得這個婚約對我來說比較吃虧吧。"他靠近安又橘。安又橘又是氣惱又是害羞,她放下蠱嬰,考慮先把這個說話惡毒的傢伙掐死。就在這個時候,蠱嬰居然大哭了起來。客廳裡的花瓶、椅子、菸灰缸、拖鞋開始飛舞了起來。這突然而來的變化讓安又橘目瞪口呆。這,這就是蠱嬰的力量嗎?隨便哭個兩聲就這樣,要是它發火了還不把樓房給弄垮?春日逝皺著眉抱起蠱嬰,"喂,不準哭,很吵哎。"蠱嬰的哭聲嘎然而止。東西紛紛落到了地上。好可怕哦,抱著自己的這個生物好可怕。它可憐巴巴地轉頭尋找安又橘,伸出小小的手掌。嗚嗚,我要媽媽。安又橘母性大發,一把搶過蠱嬰,"你別那麼兇,嚇著它了。"她一邊拍著蠱嬰,一邊嘴裡念著,"某些人啊,就連嬰兒也害怕。"春日逝愣了愣,表情卻變得低落,他轉身走回自己的臥室。"喂,我還要問你很多事情呢。"安又橘急急地喊道。回答她的是關門聲。***夜晚來臨,都市燈火點點。從高空望下去,城市不過是一些發光的沙粒。一棟獨立的花園別墅在沉沉的暮色中溫柔而寧靜。大片的粉色花朵在籬笆間綻開它們小小的花心。一些細碎的聲音響起。開冰箱。塑膠袋被開啟。水龍頭嘩啦啦地響。廚房的菜板上,剁肉的聲音不緊不慢。鍋裡的水發出歡樂的沸騰聲。刀背拍姜下鍋的聲音是那樣的清脆繚繞。這樣一個溫馨的夜晚讓人想加快腳步回家。低低的音樂聲在廚房裡響起。是一個哀怨深情的女人在唱著。唱著纏綿的情歌。奇異的肉香混合著音樂在半空中漂浮。月光照了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正帶著非常滿足的微笑,靜靜地喝著自己煮的那鍋肉湯。她的牙齒潔白,在月光下卻讓人覺得白得有些讓人害怕。每天每天,她都是這樣做上一鍋好湯等著丈夫回來。後來,丈夫總是不回來。家裡就只有自己和兒子。自己真的等得好累好累。為什麼會這麼累呢?那少婦喝完最後一口湯,露出幸福的微笑。從今天起自己不用再等了。廚房外的陰影裡,一個小男孩抱著膝蓋,埋著頭。他小小的身影似乎要被黑暗吞沒掉。他沒有哭泣,沒有發抖。可是他的身影讓看的人也覺得絕望和悲哀。次日,小報的一角報道了一個很駭人聽聞的訊息:瘋狂妻子怒殺負心丈夫,並將他的心臟放入冰箱冷藏,熬湯吞食。、那是很久之前的一個夢了。春日逝站在晨光中的窗前,眼神空洞。一個,自己想忘記的夢。新聞裡沒有提到的是,那個瘋狂的少婦離奇地死在了監獄裡。而她的屍體離奇地失蹤。沒有人知道,有一個妖怪因為愛上人類的男子,變成一個平凡的女人守著他和孩子。只可惜,愛情都是有保質期的。於是,她吃掉了他的心,把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安又橘披散著頭髮從臥室衝了出來,清脆的聲音攪亂了陰鬱的空氣,"怎麼辦,寶寶昨天晚上把天花板弄得裂開了,上面的鄰居以為地震,連夜搬家走了。"她看到乾淨整潔的春日逝,愣了愣。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春日逝的背影很憂傷。頭髮像鳥窩的安又橘走了過去,"喂,你還好吧?錢包沒被偷吧?考試沒不及格吧?"春日逝看著眼前嘴巴惡毒地關心著自己的安又橘,心裡有奇異的感覺,"……醜女,一大早就出來嚇人……"安又橘的怒氣頓時如同瓦斯爆炸一般噴了出來,"春日逝,你慢慢扮憂鬱白痴吧。"她衝進了衛生間。握著牙刷看著自己蓬頭垢面的可怕樣子。醜女?還真是呢……春日逝的嘴角有著淡淡的微笑,"……憂鬱的白痴……"開啟今天的報紙,春日逝的視線落在了聳動的標題上:第三宗血案,詭異的無心人!一個專門取走少女的心臟的變態殺手嗎?安又橘一到學校就發現氣氛很奇怪,隔壁班的好多女生都聚在一起驚恐地竊竊私語。"死得好慘呢,心臟都被拿走了……""聽說是黃昏之後失蹤的,結果……真可怕……""我都不敢一個人回家……"娜娜大姐的手無聲無息地落在安又橘的肩膀上。安又橘嚇得幾乎要叫出來。可惡,這簡直就是在別人聽鬼故事的時候故意嚇人嘛。風有些大,娜娜的話卻讓這風變得冰涼。"……你說讓我去捉殺人魔鬼?"靈異警察分部的特別保管室。空調似乎開得太冷,讓人忍不住顫抖。細小的恐怖刀片一樣切割著安又橘的神經。三個金屬大抽屜裡躺著三具女屍。她們發青的臉上,空洞的害怕表情凝固不動。安又橘抓著娜娜大姐的衣袖,牙齒打架打得異常激烈,"我對屍體過敏。"娜娜大姐瞪了安又橘一眼,"連屍體你也會害怕?你還真是靈異警察之恥。"安又橘苦笑著瞄了瞄可憐的死去的少女們,她的表情變了變,"好象……哪裡不對……殺她們的……不是人吧?"娜娜讚許地看了安又橘一眼,塗著美麗玫瑰色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