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弦知發現氣息。
因為要自己解決這事兒,臨弦知這才決定守株待兔了,那些商人說了,是在路上被襲擊的,所以臨弦知躺在馬車上,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了好幾次,卻硬是不見出現什麼妖怪,難不成要晚上才會出來?今兒晚上是中秋,無影叔叔說了,晚上必須回去,團圓之夜。
臨弦知腦海裡想著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師父上次跟鳳鳴來了這裡,說了些話,雖然都是跟師父說的,但是臨弦知偷偷地聽到了一些,比如太師父說“師兄曾說,你本與佛有緣,但佛並非你的歸路,你亦是自行剃度,說起來也算不得犯戒。”“鎖妖殿放出之妖魔成千上萬,就算戾火召集了不少,在那場戰鬥和最後天罰中被處罰了許多,徘徊人界作惡的妖孽卻還有許多,既然你跟弦知想要在人界走走,那邊一路斬妖除魔,當是積德行善罷。”
太師父還說了,若是逢得節日,路過寺廟,能回去便回去。不知為何,臨弦知便覺得很是安心,偷偷問了師父,太師父走的時候為什麼不看自己,師父說,“你太師父說了,怕見了你會哭。”
“啊,太師父會哭?”
淨義說:“是怕你會哭。你小子那次哭起來不是驚天動地的。”而且,自從臨弦知會化形了之後,心情不好想哭還得化個形出來,那根吼叫一樣的哭喊震天動地的,不明白的人還當是出了什麼事情……
臨弦知此刻在馬車裡躺著,被馬車拉著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淨義卻挑在路邊挑了一棵茂密的大樹,隱藏了自己的氣息,盤腿打起了坐來。打定了注意要讓弦知自己調查這次的事件,自己解決,可卻忽略了自己徒弟那點頭腦,臨弦知小聰明不少,卻真遇到事了卻不願動腦筋。從小在寺中長大,也不曾出過什麼大事,山下的鎮上的人都認識他也很喜歡他,雖說總是利用他讓他去打點獵或是做點什麼事情,臨弦知也很樂意,畢竟對方讓他做事之後總是給他更多的他喜歡的東西。
就算是這次出來,多數時候臨弦知都是粘著自己,他完全將自己當成了淨義的包袱,說包袱似乎不對,該說是‘寶劍’,沒事跟著師父就行,有事的時候就讓淨義將他當成‘寶劍’來使。以前這小子身上還沒有靈力,內力也不雄厚,打起架來一股子凶煞氣息,三腳貓的功夫遇上普通山賊還很是不得來地欺負別人,遇見千琴那樣的人也就只有捱打被抓走的份兒。
自從有了靈力,還了解到自己是個靈力強到爆的神獸,臨弦知已經不把自己當成寶劍了,而是‘神劍’,所謂‘神劍’當然是不可能沒事就出手的。不過這次師父讓他自己抓這個妖怪,他倒是來了興趣,很是興奮,但現在的情況是——除了在馬車上來來回回了一個多時辰,還是不見有所謂的妖怪出來,那最後一點耐心,也快給磨光了。
他在馬車裡打起了滾來,咚咚的聲響不輕不重,淨義卻能聽到。知道那小子快不行了,淨義嘆了口氣,趁著馬車在眼前經過時,跳到了馬車上。臨弦知眨了眨眼,正想起身,以為是妖怪出現了,卻見師父掀開簾子進來了。
“師父,那妖怪一直不出現,我怎麼除妖啊?”臨弦知跳到淨義懷裡,蹭了蹭師父:“我都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那麼久了,也沒見一個妖怪出來。”
“妖怪為什麼要出來?”
“不是說他在這條道路上襲擊過往的商人嗎?”
“你是過往的商人?你在這條道上來來回回都快一個時辰,別說是妖,就是人也覺得你有問題了。”淨義無奈地摸了摸臨弦知的頭,這小子現在特別喜歡變成獸型窩在他懷裡,睡覺時也是,有時被他蹭得感覺上來了,這小子感覺困了,便直接變了個獸型,往他懷裡蹭,找個極佳的位置,閉上眼睛休息。餘得淨義那站起來的地方可憐兮兮地,還要遭受臨弦知尾巴時不時的磨蹭……
淨義現在雖算不上出家人,可這麼多年的佛法也不是白修的,實在受不了便起身念會兒寧心咒便是,那東西不解決出來也不會死,頂多便是難受一些罷了,弄得一顆心像是被幾萬只螞蟻咬而已,每次見臨弦知變成獸型窩他懷裡,那些“苦澀”的事兒一個勁地湧上心頭,既好笑又好氣。
臨弦知說:“所以我將自己當成商人,妖怪發現我,就一定會出來。”
淨義被他的話說得樂了,說道:“你一直小老虎躺在車裡,誰會覺得你是商人,而這來來回回地妖怪一看就覺得有怪異,更不會出來了。”
“因為我覺得我是一隻非常稀罕、稀奇、珍貴的老虎啊,妖怪肯定會想要吃掉我的。”
“為師忽然不想與你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