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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什麼?還能胡鬧什麼?蕭珩見阿皎醒了,心下歡喜,手上的動作也不安分了些。阿皎曉得這會兒自己懷著孩子,斷斷不能胡來,只將覆在她伸手的手扯開,對著蕭珩一本正經道:“世子爺,明日要狩獵,早些睡吧。”
蕭珩湊上去親了一口,沒說話,卻輕輕蹭了幾下,這意圖是再明顯不過了。
阿皎又好氣又好笑,可是絲毫沒有心軟,只安撫似的在他臉上吻了一下,一雙小手拍了拍他的臉,道:“睡吧,我都困了。”
蕭珩見她果真側過頭睡了,這才有些失落。他自伸手擁著她的腰肢,阿皎以為他還胡鬧,正想說話呢,卻見他沒有動靜了,只安安分分的抱著她,沒有進一步的舉動。阿皎知道他雖然胡鬧,卻也是體諒她的,夫妻之事上,也從來不曾勉強過她。阿皎歡喜的翹了翹嘴角,斟酌半晌,還是轉過身將身子埋進他的懷裡,闔眼睡覺。
這一夜酣睡至天明。
阿皎醒來的時候,身側的蕭珩已經沒了人影。畫眉畫屏瞧著阿皎醒了,這才端著熱水進來伺候梳洗。阿皎坐在繡墩上梳著頭髮,看了看外頭,這才對著畫眉問道:“世子爺呢?”這一大早,也不曉得去哪裡了。
畫眉道:“世子爺同皇上和霍將軍他們騎馬去了。”
阿皎聽了點了點頭,也沒多問,想到了什麼,這才又道:“世子爺可用了早飯?”
畫眉知道阿皎體貼,遂點頭道:“用了,吃了些清粥小菜。今日世子爺的胃口好像不大好。”
阿皎倒是覺得這大概不是他胃口不大好,應該是昨日晚上沒能讓他得逞。想到這個問題,阿皎心裡很是惆悵,目下她懷了孩子,自然不能再同世子爺行夫妻之事,可是世子爺對那方面的需求這般頻繁,這十月懷胎,他又如何忍得住?
阿皎蹙著柳眉,一籌莫展。
畫眉瞧著,這才道:“夫人還未將有孕之事告訴世子爺嗎?”
“嗯。”阿皎頷首。她也不曉得該如何開口,可是這種事情,她又想親口告訴他。
畫眉道:“夫人,這事兒是好事,若是世子爺知道了,肯定會開心的。”不過這好事兒歸好事兒,如今世子爺同夫人的感情這般好,晚上的時候也總是愛折騰,世子爺這般血氣方剛的男子,世子夫人若是懷了孩子,那國公夫人肯定要給世子爺準備通房的。世子爺和世子夫人的感情她們這些當丫鬟的是看在眼裡的,最是不希望瞧見這樣的事情發生。是以,夫人有顧慮也是正確的。
阿皎道了一聲“我曉得了”,這才安安靜靜的用早膳。這外頭的早膳自然不比府中精緻,卻也是清淡可口。阿皎用了一些,覺著沒什麼胃口,便讓畫眉畫屏收拾了。
阿皎欲走到外頭去找蕭珩。
她一出帳篷,便見穿著一襲寶藍色長袍的江修遠往這兒看。她愣了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是裝作沒看見,還是過去同他打招呼?
江修遠知道這兒是蕭珩的帳篷,也知阿皎住在這兒,所以才按捺不住過來瞧瞧,未料果真遇見了她。江修遠見阿皎如今正是一副婦人裝扮,梳著髮髻,插著金簪,一張小臉紅潤嬌美,雙眸也是水汪汪的,像是被照顧的極好。靖國公府的事兒,他也聽過一些,曉得他那姨母同阿皎這個兒媳處的還算不錯,加之又蕭珩護著,她在靖國公府自然是如魚得水。
江修遠倒是沒走過去,只衝著她略微低頭,算是打了招呼。
不管怎麼說,阿皎還是感覺到如釋重負。見江修遠走了,她才出去找蕭珩。
幾個男人騎著高頭大馬踏著朝霞過來,阿皎一眼就看到了最邊上的蕭珩,一時忍不住衝著他笑了笑。
阿皎不似一般的貴女,性子要隨意些。這其餘三人的妻子,若是擱在平日裡,也唯有沈嫵才會主動出來尋人,不過眼下沈嫵挺著個大肚子行動不便,自然也不會出來。目下幾人瞧著阿皎過來,見她一張小臉洋溢著明媚的笑意,則對蕭珩這個剛成親的多了幾分羨慕——還當真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啊。
蕭珩因著昨晚的事,本是心情不大愉悅的,如今見妻子主動出來找他了,一時心裡別提有多美了,這嘴角也忍不住翹了起來。他翻身下馬,走到妻子的身邊,執起她的雙手說道:“怎麼出來了?可用了早膳了?”
阿皎點點頭,抬眼看著蕭珩:“用過了。”她見蕭珩額間有汗,便從袖中拿出絲帕踮起腳尖替他擦了擦。
蕭珩情難自禁,俯身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一時身後看著的三個男人皆是露出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