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顧念胡嫋兒是未嫁的姑娘,臉皮子薄,不能將事情做得太絕了。
陳多多冷笑,對著湊過來的胡嫋兒,放低了聲音道:“你何必明知故問?是你讓我洗的肚兜,除了這條之外,還有兩條肚兜、四條月事帶子,我都好好留著了。”
“你的肚兜,都繡了字的,這事兒我知道,你自己自然更清楚了。”
胡嫋兒又驚又懼:“你竟然拿這些東西威脅我?你太卑鄙了。”
陳多多聳肩。
卑鄙嗎?跟胡家對原主兒做的噁心事比起來,自己這舉動,算得了什麼?
她翻了個白眼,慢吞吞道:“這是你自己送到我手上來的,當初我還好心問了一聲呢,那時你是怎麼說的,自己還記得嗎?”
胡嫋兒哪有心思回想之前的事情,氣得死去活來,在心裡將陳多多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但她不敢罵出聲,只能死死咬著唇,臉色白一陣青一陣。
這時,卻聽得嚴氏揚聲道:“女兒,你幹什麼呢?快過來,別站在那個瘋女人跟前,她瘋起來,又是打人又是罵人,你一個小姑娘家,哪裡招架得住?”
陳多多衝胡嫋兒陰笑:“你母親說得很對,我瘋起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怎麼樣?你要不要試一試?”
胡嫋兒連忙道:“別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想幹什麼直接說就是了。”
陳多多從容道:“我不想幹什麼,我這個人,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十倍奉還。”
“今天,你母親當街扇我巴掌、辱罵我,你讓她扇自己十巴掌。至於你,當初也不拿我當人,你也扇自己十巴掌,今天的事情,就算過去了。”
這時,嚴氏已經走近了,將這番話聽個正著。
沒等胡嫋兒開口,嚴氏跳著腳冷笑不已:“你在說什麼鬼話?你這個瘋婆娘,腦子進了多少水?”
陳多多根本不搭理她,而是轉頭看向胡嫋兒,冷笑道:“看來你母親很不服氣呀,胡小姐,不如你來解釋解釋。”
她起了幾分惡趣味,意有所指的道:“我本來覺得,跟你們成了陌路,不必再來往,但你們非要打罵我。我做出什麼,都是你媽逼的,你要是心裡有怨氣,朝你那逼人的媽撒,別恨錯了人記錯了仇。”
圍觀的人群中,有不少人聽出她在特意罵人,不由得鬨笑起來。
胡嫋兒又恨又急,卻又擔憂自己的前程,不得不湊近嚴氏,壓低聲音嘀咕了幾句。
之前還囂張不已的嚴氏,在一瞬間變了臉色,彷彿被人掐住脖子的雞一般。
她盯著陳多多,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狠厲,彷彿淬了毒一般。
陳多多有恃無恐,自然不怕她,與她對視,唇邊露出似有若無的笑容。
嚴氏咬著牙道:“賤人,你怎麼敢幹出這樣的事?把東西都交出來。”
陳多多嗤笑:“倘若你是我,你會將東西交出來嗎?”
她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嚴氏,慢悠悠的道:“你別想動手搶,也別想耍什麼花招,我身上只帶了這一樣,其餘的,我放在別的地方了。”
眾人好奇不已。
不少人開口問:“到底是什麼東西?快拿出來給我們瞧一瞧。”
“是呀是呀,別藏著掖著,讓大家都看一看嘛。”
“我之前瞧著,似乎是一件紅色的小衣服,嘖嘖,該不會是誰的肚兜吧?”
“哎呦,一方有三個人,另一方只有一個人,你是不是怕她們?別怕別怕,我們這麼多人,她們不敢胡來的……”
陳多多看向發聲者,笑嘻嘻道:“多謝各位主持公道,她們不肯答應我的條件,自然,我手裡的東西,要邀請諸位共賞,大家……”
話沒說完,嚴氏立刻道:“陳氏,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衝動。”
她滿臉驚恐之色,語氣不由自主軟了下來。
陳多多斜睨著她,不說話。
嚴氏咬牙道:“今天算我做錯了,我向你道個歉。”
見陳多多不為所動,她繼續道:“我給你賠償一兩銀子,如何?”
陳多多搖頭道:“主動權在我手上,不要跟我談條件,不要妄想我會讓步。”
昔日軟弱無能,任由自己揉捏的兒媳,竟然翻了身,拿捏起自己來了。
嚴氏恨得吐血,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胡嫋兒咬著唇,衝陳多多道:“嫂子,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饒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