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戴豐就領著底下的人回來了。
幾人手裡,都拎了一桶水。
陳多多一聲令下,譚氏、蔣氏、陳南湘三人被澆了個透心涼。
三人又懵又冷,身體瑟瑟發抖,牙齒格格作響。
蔣氏的一雙兒女,平時被嬌養著,沒吃過一點苦,見狀都驚呆了,只知道尖著嗓子喊,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
耳畔,傳來陳多多的冷笑聲:“我把你們救醒,不需要謝我,只想問你們一句話,聖旨臨門,你們為什麼不笑反而暈倒?是因為天生不愛笑,還是對皇上的旨意不滿意?”
譚氏、蔣氏、陳南湘愣愣聽著,哪裡說得出一句話。
蔣氏胸中氣血翻滾,幾乎要嘔死。
做夢都想不到,一記迴旋鏢正中眉心。
之前有多得意,如今就有多懊惱。
陳多多冷笑道:“善惡到頭終有報,這句話說得多好,幾位慢慢體會吧,我不奉陪了。”說著,便攜了姚氏陳軒,揚長而去。
回到青玉院,姚氏依舊臉有憂色:“多多,老爺丟了官正在氣頭上,你這幾天少去他跟前晃悠,免得他遷怒你。”
陳多多淡淡道:“遷怒又如何?他如今是沒牙的老虎,根本沒資格跟我叫板。”
姚氏道:“話雖如此,但他到底是你父親,佔了一個長輩的名頭。你跟他對著幹,會吃虧的。”
陳多多道:“我不會跟他對著幹,我要他來求著我,受制於我。”
姚氏驚得睜大眼睛。
陳多多反倒笑了起來:“母親覺得我沒有這樣的本事嗎?”
姚氏默了片刻,搖了搖頭。
倘若旁人說這樣的話,聽起來彷彿是笑話。
但這話出自陳多多之口,且她也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你心裡有數就好,但還是要萬事小心。”最後,姚氏只囑咐了這麼一句。
陳南湘渾身溼透,手腳冰涼,如夢遊一般回了住處。
沐浴畢,丫鬟送上薑湯,陳南湘打著噴嚏,接過薑湯正要喝。
這時,陳清輝一腳踹開門,走了過來,滿臉的風雨欲來。
陳南湘忙放下碗,起身道:“父親怎麼來了?”
陳清輝指著她的鼻子,陰森森的道:“你這個賤人,你根本就沒有將六皇子拿下,為什麼之前不說明?貪慕虛榮、愚蠢無恥的東西,你害我丟了大臉。”
為了接這樣一道聖旨,他還低三下四去求陳多多。
一想到這點,他就要嘔血。
陳南湘叫屈道:“父親,此事我的確一無所知,底下的人來傳話,讓我去接封皇子妃的旨意,其餘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陳清輝冷笑道:“你還敢狡辯,賤人,我打死你……”說著便上前,對著陳南湘又打又踢,發洩心底的怨氣。
其實,陳清輝心裡很清楚,陳南湘說的都是實話。
這個烏龍,是他自己弄出來的。
事已至此,他不可能承認自己有錯,便只能將錯誤推到別人身上了。
陳南湘慘叫連連,卻不敢反抗,被打得蜷縮成一團。
丫鬟們縮在角落裡,根本不敢管。
陳南湘有些挨不住,央求道:“父親,且聽我一言,六皇子對我有意,石家的少東家也傾慕我,我還有用處。”
陳清輝聞言,這才慢慢停了手,冷笑道:“今天暫且放你一馬。”說完,便揹著手走了。
陳南湘從地上爬起來,默默走到屋外,見他往青玉院的方向去了,心中閃過一抹了然。
他打自己,既是為了發洩,也是想向那個賤人示好。
如今,整個陳府都得看陳多多的臉色行事了。
這個賤人,真有本事,運氣真好呀。
識時務者為俊傑。
賤人來勢洶洶、如日中天,自己只能在夾縫中求存,徐徐圖之。
兩年前,自己能將她拉下來,以後照樣能!
陳多多正準備歇息,聽說陳清輝來了,不由自主皺起眉。
這一次,陳清輝不再橫挑鼻子豎挑眼,神色十分溫和。
他嘆息道:“有這麼有本事的女兒,我卻不知道珍惜,哎,之前我真是大錯特錯,錯把魚目當珍珠……”
陳多多一言不發,目光也落在別處,根本不看他,心中無波無瀾。
遲來的懺悔比狗賤。
陳清輝搜腸刮肚,說了兩盞茶的功夫,見陳多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