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段大娘湊過來,直接扇了靈巧一巴掌。
靈巧頭昏目眩,倒也止住了喊叫。
段大娘喝道:“閉嘴吧,神神叨叨的,擾老孃的清夢。”說著,便罵罵咧咧起身,將窗戶關上了。
白影消失了。
漸漸地,喊叫聲也都聽不見了。
耳畔,響起段大娘的訓斥聲:“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瞧你這模樣,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被鬼纏上了吧?”
靈巧捂著臉哭,哪裡說得出話來。
等哭夠了,聽得段大娘道:“我跟你說,被鬼纏上的人,很難在鬼的糾纏下活下來。你聽我一句勸,快去找鬼的家屬懺悔,讓家屬陪你一起做做法事,說不定還有挽救的餘地……”
靈巧呆呆聽著,整個人都要魔怔了。
段大娘打著哈欠,倒在床上,繼續睡了過去。
靈巧驚魂不定,只得也繼續睡。
好在接下來沒發生什麼事,這才讓靈巧略微放下心來。
她放心得太早了。
次日晚上,同樣的場景又上演了一遍。
靈巧渾渾噩噩熬到天明,一刻都等不了,直接奔到小桔妹妹小芸的住處,長跪不起。
小芸起床開門,見狀吃了一驚。
靈巧抽泣道:“你姐姐是冤枉的,她沒有偷東西,是二夫人命我作證的……”
小芸撲過去撕打,哭道:“你害得我姐姐沒了命,死了還要揹負偷盜的名聲,你這個害人精,走走,跟我去主母跟前,咱們將這事撕擼清楚……”說著,便將靈巧拉扯到陳多多面前。
這番動靜極大,早吸引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沒多久,靈巧、小芸就跪在姚氏和陳多多跟前了。
靈巧一面哭,一面供認自己的罪行,低垂著頭道:“奴婢眼皮子淺,被二夫人的錢財收買,釀下大錯。小桔死後,奴婢又驚又怕,時常給她燒紙錢,卻無力迴天……”
陳多多靜靜聽完,眯著眼道:“這事情關乎小桔的名聲,不容輕視,去將二夫人請來吧,大家當面對質。”
杏香領命去了。
蔣氏感染風寒,正在丫鬟的伺候下喝藥。
得知塵封多年的往事,突然被翻了出來,蔣氏驚呆了。
等回過神來,蔣氏冷笑道:“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這不是我做的,是那丫鬟在往我身上潑髒水。何況,我是什麼身份,憑什麼讓我跟一個丫鬟對嘴?我不去。”
杏香板著臉道:“縣主吩咐了,有人出首,也有苦主,二夫人你必須去。”
蔣氏怒極反笑:“我是這府裡的二夫人,你一個小小的奴婢,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偏不去,你能奈我何?我病得起不來身,難道她還想將我拖過去不成?”
杏香冷笑道:“縣主說了,二夫人的兒子在廣文館唸書,如今陳老爺官職被奪,這事兒就不合規矩了。只要縣主說一聲,二夫人猜一猜,這書念不念得成?”
蔣氏臉色大變,瞪著眼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杏香仰著下巴道:“二夫人現在起得來了嗎?”
蔣氏無可奈何,只得強撐著起身,帶著僅有的一個丫鬟、一個婆子,一同前往。
杏香在前面帶路,領著主僕三人,直接進了春光堂。
只見陳多多與姚氏端坐著,身後站了一堆僕從,當真是當家主母的做派,一呼百應、威風八面。
靈巧、小芸垂著頭,跪在兩人面前。
反觀蔣氏這邊,只有三人而已。
小芸看向蔣氏,眼中彷彿能噴出火來一般。
陳多多單刀直入,直接問道:“對於靈巧的指控,姨娘你有話要說嗎?”
蔣氏仰著頭道:“這事我沒有做過,是賤婢汙衊我。”
陳多多道:“姨娘的嘴挺硬的,不知道姨娘身邊的丫鬟、婆子,是否也如姨娘一般嘴硬。”
陳清輝被罷官,眾人身邊的下人們大都被遣散,能留下來的,自然盡數都是心腹。
既是心腹,主子幹過什麼,自然一清二楚。
蔣氏目眥欲裂:“縣主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想屈打成招?”
陳多多冷笑道:“姨娘別往我頭上扣帽子,衙門查案也是如我這般,有人出首,就得細細盤問清楚。嘴硬之人,自然也有法子對付,大刑伺候即可。”
她眼眸陰沉如冰,看向蔣氏身後直打哆嗦的丫鬟、婆子,揮手道:“戴豐,將人帶下去,讓她們嘗一嘗被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