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氣,陳清輝一夜輾轉反側,根本睡不著。
陳多多卻是心情舒暢,一夜好眠。
次日起來,陳多多攜了姚氏,領著一大票人,雄赳赳氣昂昂直奔春光院。
然後……照舊坐了冷板凳。
陳多多並不著急,看向從鎮遠侯府請來的嬤嬤,含笑道:“我母親是當仁不讓的當家主母,陳大人也發了話,但底下的人依舊不來回話,實在太可笑太可惡了。嬤嬤,你是侯府出來的,見多識廣,你給我說一說,接下來,我該怎麼辦才好。”
嬤嬤欠身道:“縣主不必煩惱,按照侯府的規矩,奴大欺主,當杖責三十。”
陳多多立刻道:“既然如此,咱們也照這個規矩行事吧。”
她喚過戴豐,讓他領著人,先將陳府的大管家抓過來。
戴豐領命而去。
陳多多給姚氏斟茶,又給陳軒遞點心吃,倒是氣定神閒。
很快,大管家鄧猛就被抓到跟前。
那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一看就是個極精明的。
陳多多冷笑道:“我與母親在這裡理事,等著下人回話,你為什麼不到場?”
鄧猛被一群人如狼似虎一般抓過來,心底自然有些驚懼。
他緩了一緩,才道:“府裡一向是二夫人當家,小人沒接到通知,只知道按之前的規矩辦事,其他的,小人一概不知。”
陳多多敲著桌子,皮笑肉不笑的道:“那是從前,自從我回來,陳府一切都變了。”
鄧猛瞄了她一眼,沒說話。
陳多多冷哼一聲,冷笑道:“看你的模樣,你還沒有認清這個事實,既如此,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她手一揮,冷冷道:“拖下去,捂住嘴,賞他三十板子。就在外面打,讓闔府的下人都來觀刑。”
陳多多早就問過姚氏,知道鄧猛是蔣氏的走狗,對蔣氏言聽計從,卻帶頭欺壓姚氏和陳軒。
擒賊先擒王,這樣的人物,拿他開刀正相宜,根本不需要留什麼情面。
鄧猛大驚失色,一言不合就開大,這也太暴力了。
來不及多想,他連忙道:“你不能打奴才,奴才是……”
話未說完,已經被戴豐領著人,捂嘴的捂嘴,拖手腳的拖手腳,直接拉到屋外了。
沒多久,陳府其他下人也都被驅趕了過來。
不來不行,但凡有誰敢不聽話,侍衛們就冷著臉,一拳打過去。
幾個刺頭被打得鼻血直流,自然也就老實了。
人到齊,板子響起,鄧猛慘叫連連,直接成了血人。
一頓板子打完,血腥味沖鼻,鄧猛直接暈厥,眾人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
陳多多款款走出來,清凌凌的眸子,緩緩掃視眾人。
她冷笑道:“鄧猛奴大欺主,已經被我處置了,各位是否也想步他的後塵?”
眾人又驚又怕,看陳多多的眼神彷彿在看閻王,紛紛露出懼怕動搖之色。
都是血肉之軀,何必跟當主子的鬧騰呢?
二夫人拿他們當槍使,跟縣主叫板,縣主卻不是個好脾氣的主兒。
主子們之間的糾紛,下人們摻和著,會沒命的。
不如還是服個軟吧。
眾人腦子,不由自主閃過這個念頭。
這時,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原來是蔣氏到了。
蔣氏看著血糊糊的鄧猛,又氣又急,咬著牙道:“鄧管家當差多年,從無差錯,縣主怎可私自動刑?”
陳多多冷笑道:“從無差錯?蔣姨娘,你被他騙了,他不聽號令,不知悔改,可惡至極。對著這種人還要客氣嗎?我必須讓他看看我的手段和氣魄。”
蔣氏蹙著眉道:“即便他又過錯,縣主也可以勸解教導呀,何必喊打喊殺?縣主將他打成這樣,府裡這一攤子事誰管?”
陳多多氣定神閒,含笑道:“離了張屠夫,難道不吃肉了?他幹不了,就讓二管家頂上。二管家幹不了,再讓,也值得姨娘叫喊。”
她把玩著手腕上從忠勇侯府新得的碧玉鐲子,譏笑道:“至於勸解教導什麼的,姨娘做得來,我做不來。何況,我給過他們機會了,之前理事他們沒到場,我放了他們一馬。今天是第二次,他們一直跟我作對,難道我要忍氣吞聲?難道要我一直放過他們?憑什麼?我是來陪母親做事的,又不是來放馬的。”
蔣氏臉上又白又紅又紫,一句話都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