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戴豐怒喝一聲,快步走到姚氏身前,彷彿一座鐵塔一般攔在跟前。
蔣氏不由自主嚥了一口口水,到嘴邊的話,又都生生嚥了回去。
但心裡終究是不服氣的,蔣氏便看向陳清輝,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陳清輝沉默片刻,選擇視而不見。
他慢悠悠開口道:“好了,不要跟瘋婆子計較了,障礙掃除了,咱們以後會越來越好。南湘,你也要爭口氣才好,當不了皇子正妃,那就退一步,先當個側妃,再徐徐圖之。”
這些話,自然可以出去了之後,大家再慢慢說。
但他偏要現在就說,偏要出一出心中的惡氣。
陳南湘心中泛起幾分苦澀。
她倒是想退一步,但六皇子徹底不露面。
自己即便有再多心思,也使不出來。
她心思深沉,知道這些話不能說出來,不僅如此,反而還擠出笑容連連點頭。
陳清輝便看向姚氏,目光中充滿了譏諷和挑釁。
姚氏冷笑,伸手指著陳清輝,冷冷道:“剛才他扇了我一巴掌,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幫忙把他扭住,我還給他。”
戴豐頷首,立刻就朝陳清輝走了過來。
陳清輝臉色大變:“你想幹什麼?你一個小小侍衛,有什麼資格摻和進來?”
戴豐冷笑不答,依舊朝他走過來,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譚氏、蔣氏、陳南湘幾人瑟瑟發抖,根本不敢管,也不敢看。
陳清輝連忙看向自己帶來的小廝,喝道:“愣著做什麼?快將他攔住呀。”
小廝硬著頭皮上前。
戴豐冷笑著抬起拳頭,一拳過去,那小廝瞬間倒地不起。
然後,戴豐長臂一伸,就將拔腿往外跑的陳清輝扯了回來。
陳清輝發出慘叫聲,旋即,兩隻手被反剪制住,被戴豐如拖狗一般,拖到姚氏跟前。
陳清輝臉白如紙,汗如雨下,卻還算有幾分志氣,沒有開口求饒。
“姚氏,你不要發瘋,你的靠山已經倒了,現在卻還敢朝我動手,哼,不怕我去官府告你嗎?”陳清輝忍著痛,喊了起來。
陳南湘連忙也道:“姚夫人,事已至此,還是不要鬧騰了,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姚氏連聲冷笑。
是她想鬧騰嗎?先動手的,明明是陳清輝呀。
自己捱了打,為什麼不能還手?
休書已經到手,這筆賬,自然要當場討還才行。
既然撕破臉了,那就撕徹底些。
姚氏噙著冷笑,直接抬起手,衝陳清輝扇了過去。
第一巴掌,還他之前施加到自己身上的巴掌。
接下來,不能停,繼續打。
打他辜負同甘共苦的自己,富貴後就冷落自己,尋覓年輕貌美的寵妾,愧為人夫。
打他對陳諾陳軒兄弟不聞不問,還時常譏諷陳軒,毫無慈愛之心,愧為人父。
打他一心想靠女兒攀上更高的位置,沒能如願就黑了臉,在女兒遇上挫折之時,露出醜惡嘴臉,要將女兒趕出去,落井下石,愧為人。
巴掌聲一聲接一聲,聲聲入耳。
姚氏力氣小一些,但架不住她一直打。
陳清輝的臉,也慢慢腫了起來。
直到打了五十來下,姚氏覺得手麻了才停手。
“都滾吧。”姚氏一面揉手,一面冷冷開口。
陳家人互相看了一眼,忙不迭都走了。
不走不行呀,一言不合,是要被暴打的。
眾人眼裡的受氣包姚氏,竟不好惹了,潑辣又大膽,真正稱得上心狠手辣。
看著眾人的背影,姚氏心情複雜。
這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耗費了她半生。
好在馬上就能離開了。
從今往後,她可以與自己的三個孩子團聚,同甘共苦,一起生一起死,再不分離。
想到這裡,她漸漸又釋然了。
走錯路不要緊,不能一條路走到黑。
她看向戴豐,恢復淡定之色,緩聲道:“今天是我讓你動手的,那姓陳的要鬧騰,我會一力承擔,放心,不會牽扯到你。”
戴豐一愣,失笑道:“夫人這是什麼話?難道我會怕他?”
姚氏道:“我知道你膽子大,但一碼歸一碼,還是要說清楚才好。”
戴豐也沒爭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