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其在的不足,但在謀略及掌控全域性的能力方面未免有些欠缺。
高澤除了緊閉袁州城門,火速派人向張獻忠求援之外,別無他法。
城中亂象紛紛,軍心浮動,聽說秦牧正帶著大軍殺回袁州來,有些人甚至用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話來勸說高澤放棄袁州,先返回與張獻忠匯合。
高澤一怒之下,將勸說他的人給砍了,他孃的,這些狗孃養的沒安好心,放棄袁州你們肯定沒事,老子卻非被大王砍頭不可。
袁州肯定不能輕言放棄了,但能不能在張獻忠到來之前保住它,高澤心中也沒有多少把握,城中雖然還有一萬大軍,但軍心惶惶,一心只想著逃跑的不知有多少人呢,如此人再多又有什麼用,說不定秦牧的大軍發動一輪猛攻,這一萬手下就崩潰了。
為了穩住軍心,高澤讓人大肆宣傳,說張獻忠大軍明日便能到達,還大魚大肉地讓士兵吃了個痛快,並承諾只要堅守到援軍到達,必有重賞,能想到的手段高澤都用上了,城中的軍心總算稍稍穩定了一些。
申時剛到,秦牧的大軍便浩浩蕩蕩地開到了袁州城下,那黑底紅字的“秦”字大旗,黑得象地獄,紅得象鮮血,在風裡飛揚著,翻卷著,彷彿充滿了無盡的魔力,袁州城頭的叛軍遠遠望見,便不由得滿心驚悸。
秦牧帶來的除了一千七百手下將士外,還有一千二百名叛軍俘虜,將近三千人,另外還有一多千顆人頭。
大軍到達袁州城下之後,第一件事便是築京觀,為了最大程度地震懾叛軍,秦牧如今是樂此不疲,一千多顆頭顱很快就在袁州城下堆成了小山。
京觀,又見京觀。
這才幾日時間,袁州城下已經是第二次壘起京觀了,而且頭顱一次比一次多,壘得一次比一次高,城頭的叛軍遠遠就能望見那恐怖景象,一股悲觀恐懼的氣氛頓時瀰漫在城頭上,連陽光彷彿都失去了熱度。
秦牧望著擔架上纏得跟木乃伊似的張其在,暗暗有些好笑,當時張其在的戰馬速度尚未提起來,而他卻是全速衝擊,兩馬轟然撞擊之後翻滾出去,張其在被壓在馬下,臉擦破了,左小腿骨也斷了,身上到處是擦傷,只剩下半條老命。
本著資本家的信條,在沒有榨光張其在所有剩餘價值之前,秦牧自然是盡力救治他,現在到了榨取他最後的剩餘價值的時候了。
“張其在,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敗在我手下,很不甘心?”
張其在沉默了一會兒,才答道:“敗就是敗了,回頭想想,我敗得並不冤,沒有什麼不甘心的。”
“很好,是個實在人,那咱們就有交易良好基礎了,你幫我勸城內的叛軍出城投降,本官放了你,得!先別忙著拒絕,生命很可貴,況且你這麼死了,就永遠失去了翻盤的機會,你先想想越王勾踐當初的事蹟吧,完成了這次交易,你就還有機會,說不定哪天就輪到本官敗在你手下了。”
秦牧象引誘小蘿莉去看金魚的怪大叔,諄諄誘導著。說張其在一點都不心動是不可能的,畢竟生命只有一次,張其在可不是什麼理想鬥士,可以為了造反大業不惜拋頭顱,灑熱血。
他參加叛軍,開始是生活所迫,後來是為了一場富貴,要是命都沒有了,什麼富貴也都成了笑話。
“你真會放了我?”張其在連看也沒看他一眼,顯然對他的話並不相信。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現在,本官是勝利者,你此刻在本官眼裡就象一隻螞蟻,隨手就可以捏造死的螞蟻,換而言之,只要本官高興,放走一隻螞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這種話騙騙三歲小孩子還行,可惜張其在不是三歲小孩,當然,秦牧也沒指望他相信,所以他隨後加了一句:“要嘛你去勸城裡的叛軍投降,要嘛本官用你的人頭試試,說不定還是有些震懾力的,這兩種選擇,你自己任選一種吧。”
秦牧的話聽起來漫不經心,似乎不帶絲毫威脅,但你望望那用人頭壘成小山似的京觀,你就會知道,他要借人頭一用的話絕不只是虛言恐嚇。
張其在權衡再三,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籌碼可以要挾秦牧,只得無奈地答道:“我願意一試,不過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俘虜,我的話未必管用。”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只須做到這一點便可以了。”
張其在很快被推到城下,城上的叛軍看到主帥被押過來,頓時一片譁然。
“你們看,你們快看,那不是咱們的張將軍嗎?”
“是啊,是啊,錯不了,張將軍果然被俘虜了。”